他看到,季然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双清澈的眼底,在此时滑过一丝阴霾跟心痛。
好像曾经,有一个人,在她的心口,狠狠地扎过一刀,到现在,那伤口也未曾愈合过。
“我跟君昱铖的儿子,早在六年前,就打掉了。”
季然看着卓瑞年,话,说得十分坚定,眼眶却微微红了一圈。
眼底,再度滑过一闪即逝的心痛。
医生说我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
打掉......
残忍的对话,哪怕是过了六年,依然在她脑中清晰地徘徊着,只要不提就好,一提便如洪水猛兽,无情而残忍地啃噬着她的心脏。
在卓瑞年愕然的眼眸中,她伸手,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没有人注意到,在拐角处,那刚跨出半步的脚在这个时候悄然地收了回去。
阴鸷的目光,看着季然推门进去的背影,心,却多了些许异样。
君昱铖靠在拐角的墙上,清晰地听到刚才季然对卓瑞年说的最后那一句——
我跟君昱铖的儿子,早在六年前就打掉了。
是啊,六年前,他亲口让她打掉他们才不过两个月的孩子,才两个月而已。
那个时候,他那么毫不犹豫的,逼她打掉孩子,签下离婚协议书,将她赶出君家大门。
说起来,从头至尾,都是他君昱铖造成的吗?
就在几个小时以前,当他看到季然手中牵着的那个几乎跟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男孩,他有那么一刻真的以为会是他的儿子。
甚至,他因为自己那种可笑的想法而有些欣喜。
原来,一切只是凑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