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三春从庙里走出,手里拎着一个布袋,刚才的一幕众人都看的脸色灰败,此时她昂首挺胸,手里虽没拎蛇,众人也是慌忙后退。
谷氏看出三春目不斜视的样子,对她连一眼都没有奉送,便觉得这丫头没有回陶家的意思,是赶出家门时间太短,还是她的胆子壮了?
忽然想到她会乞讨,心里就打了个突儿,如果她能乞讨生活,以这丫头的性子决然不会再回陶家,那费尽脑汁想出的计策岂不泡了汤,臊丫头死在外边她倒不理会,她在乎的是那一百两。
一百两可是她的翻身老本儿,她绝对不能失去。
突然憎恨起周氏,不是这个贱人胡乱指挥,怎么会鸡飞蛋打。
谷氏的算盘打得精,周氏的算盘也是呱呱叫,看起来死丫头不像要求告回家,她既然能摆弄蛇,蛇就是一个生财的好道儿,她离家如果有生计绝不会再回家,这个丫头不是个任人捏的。
谷氏看三春走心里急:后悔听了周氏的胡扯,撵她出了家门,会落得村人议论自己是个狠妈,撵走女儿本就理亏,倒让这个臊丫头得了村人的同情,她就是到处疯跑也不会有人说她不守妇道,只会说是被逼无奈才流落在外。
谷氏狠戾的瞪向周氏,正好对上周氏看过来的一双皮球眼,周氏心里一突,得赶紧拦住三春重要,如果这丫头跑掉,谷氏更会怪她。
谷氏也不顾和周氏计较,二人不谋而合,统一是要抓住三春。
凑到一起嘀咕几句,就向三春包抄而来,永明在前边,三春离永明很远,昨日他们都商量好,今天要带着钱到镇上租一间小房住下来,想个生计。
三春听了钟离子均的劝,也不想到外地跑了,被老子欺负的事证明了她太小,还没有自保的能力,永明永辉三人一起走,三个人都得陷入危机,人离乡贱,物离乡贵,这是至理名言,在党峪镇,有钟离二英照应,楚离也能帮忙,离了这里,倆眼一抹黑,与丧家之犬有什么区别,楚离说过他们一家在逃难时几乎丧命,听人劝,吃饱饭,她不能怕陶家怕得要躲起来,谷氏周氏她要想法儿制服。
三春正要去追永明,身后的脚步“啪啪啪啪”到了近前。
三春未及回头看,后衣襟就被抓住,差点儿栽个倒仰。
稳住了身子,看到的是谷氏周氏,两人跑得面红耳赤,呼呼嘘喘。
三春怒哼一声:“放开!”
谷氏大骂:“臊丫头,谁让你在外疯跑,回家赶紧劈柴,当心我不给你饭吃。”
三春气乐了:喝!真够不要脸的,装傻充愣,撵人的事好像不是她干的,理直气壮地抓人回去,好梦都让她做了。
谷氏不松手,大眼睛瞪着,怒视。手狠劲抓住衣襟,决计三春是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