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春又太平了些日子,都是三哥四哥偷偷的给她夹带一些饭食,温饱说不上,总算没饿坏,从心里感激两个哥哥。
这天中午的伙食更好,谷氏从公婆的小灶菜中偷偷拨了一些,让永明送给了三春。
三春和哥俩都很惊讶,永明觉得娘亲转变的特奇怪,三春活了这么大,没受过这样的待遇,就是年节三春也看不到两片肉,他们这一大家子,虽然地没分,打了粮食是要分开起火的。
他家孩子多,干活儿的人少,按人头分,老大家不干,所以粮食分成了四股。
他家孩子最多,粮食还不够吃,哪有剩余的粮食喂个鸡、猪,赚点儿钱买点儿副食。
因此谷氏最爱被婆婆使唤,特别是为婆婆做饭,做菜,瞅机会就藏起一点儿,给孩子打打牙祭,孩子们最盼的就是爷奶改善生活,他们每人就能吃到一小片儿肉,或两口米饭。
三春是捞不着的,反常的今日怎么给了三春,永明不信娘对三春好了。
永明的眉头皱紧,墨黑的瞳孔更加幽暗。
三春闻到菜香,不由得心里一跳,今天不是糠饽饽和麸子疙瘩,竞是一个黄黄的包谷饼子,约有一两多面儿那么大,碗里有两片青瓜,突兀地两片儿肉摆在瓜片儿上头,到这里几月余,头次见到了菜是什么模样,肉更是头次见到。
醒来时,永辉给她的半个馒头夹着一小片儿肥肉,据说是村里的楚大哥给永辉让给三春补营养的,自家的粮食轮到她嘴的只有高粱糠糊糊和麸子粥,据说这个三春自从一周断奶,就是吃麸子面儿长大的。
今日突然见了肉渣儿,三春猜想一定是囚犯临刑前的一顿断头酒吧?谷氏不可能突然好心,把肉给她一个人吃,一定是又有什么招儿。
三春拒绝了两片儿瓜,两片儿肉,干啃了几口饼子,把永明端来的水喝了几口。
三春对这两口菜视若无睹,看着永明、永辉渴望她吃下的眼神儿,心里感叹:前生自己是独生的娇娇女,别说是这两片儿塞不满牙缝儿的猪肥膘,就是那飞龙肉,蟒蛇肉,她吃过没有五吨也有三吨,对肉早就腻了,父母是养殖专业户,财发大了,要星星,不会给月亮,来这里饿了这些天,她还没馋这两块儿肉。
忽听到尖尖的嗓门儿:“好香啊!”进来的是四夏,脚才迈过门槛儿,就满眼放光,嘴巴张开合不拢,面上的笑容精彩,没有一点儿迂回,直奔床边的木碗,看到碗里的肉片儿,哈喇子“吐啦”就滴到了床上,眼睛四下儿一转,见没人阻止她,伸手就向碗里抓去,一把就抓起了三片儿,嘴巴还在大张着,急速地塞到嘴里,丢下的那块儿瓜片儿,另一只手已经去捞了。
永明哥俩并不诧异,四夏的性子就是这样,吃了一些日子的麸子糠,还是照样儿馋。
三春却是失笑:再穷,也没有惯出这样孩子的,对三春那样苛责,对四夏这样骄纵,谷氏这人真是个变态。
前些天对四夏的教育好像是白费了。
香椿芽有话:谢谢may妹妹的打赏和平安符,祝你一生喜乐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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