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明自打三春进来,就是一副斜视的姿态,眼角扫着三春,那一身的破衣服,让她心里鄙视的不行,九岁多,还是奶娃子的个头,将来也是臭在家里的货。
陈氏面无表情,出言试探:“三春,你娘今个咋这样好性子,让你随便跑着玩。”
三春心里一哂,套话的等不及了,酝酿了一下儿感情,顷刻绽放了满脸的笑容,三春还没这样笑过。
陈氏就是面色一滞:老二家有了啥好事?连这个受气包都这么高兴。
“啥好事这么高兴?”陈氏矜持不住,压不住羡慕的心跳紧紧地追问。
三春等得就是陈氏的眼红心跳,陈氏这个人最好羡慕嫉妒恨,别人有好事她沾不到一点光,成宿地她也睡不着觉。
永明在二哥家里见识了三春的表演,好一个机灵的小子,马上就通透了。
以下的话自是由他说最有说服力,瞅着陈氏,满脸的笑意掩不住:“大伯娘,你没听说三春被王财主看中了,很快就去享福了,三春可是我家的福星,王财主喜欢三春,看我家困难,给了五十两银子帮我们,我娘怎么还舍得三春受苦。
我娘疼孙子,给大嫂十两给孙子攒媳妇钱,我娘孝顺奶奶,奶奶辛苦养活我们几个,不想奶奶再劳累了,要替奶奶把老叔的媳妇娶了,把小姑姑也聘了,剩下的就让奶奶吃点儿喝点。
还给三春置办嫁妆,不让三春被人瞧不起。
我们还可以剩二十多两。”
永明和雨春在陶永清家说的话就少了给媒婆的钱,这样他家银子多,陈氏岂能不嫉妒。
这个被卖的丫头还有嫁妆,她竟然拿不出银子为女儿置嫁妆,啥都压她一头,这口气她是忍不了的。
最吃亏的就是在伺候地的事情上她家出的力大,必以这个为借口分地,不分地她就要分卖三春的银子
,三春就料她干得出来,提示了永明用这个计策。
在陶永清家说的剩下的钱还可以娶三个媳妇,钱光了,陶永清与银子没了半毛钱的机会,他的心能平静吗?
他夫妻没有一文钱的收入,考秀才考举人指望什么?也会为银子出手,三春的盼头就是要陶家大乱,她才有活路。
果然见陈氏的脸红了白白了红,一股儿磨牙的动静持续不断,脸色很快就青了。
凭什么自家男人种地养着那一窝子,卖了人却没有她一分的好处.
老不死的养活了他们?老不死的干过啥?
不是自己的男人辛苦,那破荒地能长狗屁的粮食,自己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卖了人银子是该均分的,冲啥他们几家独霸,真拿她当傻子看,当软柿子捏。
不分地就分银子,还要把十几年的辛苦费全部讨回来。
丛明虽然不屑看这兄妹,可他们说的话却没漏她耳朵一句,银子,嫁妆,哪样她也都想要,凭什么一个扫帚星还有人用五十两银子买?凭什么一个丧门星还配带嫁妆?还有没有天理?
她哪及自己一分,丛明的脑子已经嫉妒乱了,也没有了刚才的傲气无所谓,猛地侧头恶狠狠地瞪向三春,剜了几眼后,不屑的眼神占了上风。
发现陈氏的脸色发青,她明白她娘的脾气,这回定可以分地吧?
看到陈氏母女的表情,心里彻底踏实,期盼的就是大房与刘氏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