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原因,就是怕她自杀,银子在谷氏的眼里最重要。
最后的一句话谷氏终于说得连续:“你不能做傻事。”
三春感觉自己有识人之明,把谷氏看透了,这招儿虽然很狗血,可对上谷氏就是很灵的。
在乎她的死,就是她值钱,如果她一文不值,那一声喊绝对不会发出。
谷氏揉了揉心口,看到三春没有她想象的举动,长出了一口气,胆子逐渐放大:“三丫头!你拿个剪子晃什么?”
三春冷笑一声,眼含冰雪,面如冰冻三尺的寒潭,一丝热度全无,一点儿柔弱没有,凌冽之声响起:“这把剪子就证明我不去王家,你们死了那分儿妄念!”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你不去!”周氏麻利地威胁。
“让你嫁谁是父母的事,你敢不听就是大不孝。”谷氏眼睛一瞪,此刻看三春的剪子没动,胆子一下子就壮了。
三春冷哼一声:大不孝?笑话!别说她不是自己的亲娘,就是亲娘,像谷氏这样做地绝,也不会认她。
谷氏今日没有动手打骂,是受了高人指点,哄骗威胁加糊弄,切忌用强,这是嫁人,不是奔丧,要喜庆。
谷氏忍了又忍,够让她窝囊的了,她哪这样忍辱负重过。
“三丫头,你可不能莽撞,嫁王家是享福,可别听旁人乱说,她们那是嫉妒,怕你好,亲娘、亲嫂会糊弄你?
以后你享福,娘会高兴,娘也不白生了你,谁也不会再说你是赔钱货。“
三春并不搭她的茬儿,说得天乱坠,以为她真是十来岁的孩子?
看谷氏说得起劲儿,周氏抢着搭腔:“三丫头,年纪大不是问题,越差得多他越疼你,去了吃香喝辣,打着灯笼也找不到。”
三春怒吼一声:“都给我闭嘴!要再说去王家……”三春的剪子比着自己左肋心脏处:“再说一句,我马上刺进去!让你们人才两空,落一个卖女儿,逼死女儿的臭名,看你们这个虚伪的书香门第,有何脸面在望谷山下出门。”
一下子就触到谷氏的软肋,她天天盼,夜夜盼,就盼着丈夫儿子高中,家里能过上好日子,卖女儿岂是书香门第所为,把女儿嫁给残疾,使点儿钱,也是在偷偷不让外人得知的情况下,不敢大张旗鼓的卖女儿。
卖三春也是瞒着外人的。
如果抖搂出去,乡里乡亲会唾弃死陶家,谷氏更是个死要面子的,这事她最怕外人知道,怕三春被逼急了给她喊了出去。
谷氏被击中要害,当时就软瘫了下来,平常总那么打骂女儿,她还不知外人怎么笑她粗鲁嘴脏,别人当面谁揭你短,只不过都是假意奉承,背后说你什么,谁会告诉你。
谷氏也懂这个道理,可她就是打顺手,骂顺口了,张嘴就骂,举手就打成了习惯自然,说到底也就是欺软怕硬。
今日三春的变化让她失措,怀疑那一棒槌是不是打傻了这个丫头,让她的脑子坏了,连死都不怕。
谷氏毕竟是个成熟的大人,很快就捋出了头绪,她怎会放弃打人的快感,即刻敲定了教女方案,过去只有大棒,今后实行打拉政策:胡萝卜加大棒,瞒哄诱骗威胁加恐吓,顺顺利利的把她弄去王家,自己的银钱到手,过上富裕的生活,让外人高看一眼,才叫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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