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端倪着楠歆，插了话音，“她看起来很小。”她的言下之意是在怀疑，他们不是夫妻。

本来楠歆还在问乔慕北，这一下子就被柳絮的话吸引的注意，睡衣店的导购，说她小的时候她很介怀，为了不让叔叔把她当孩子看，她还故意转移到了胸的话题上。

跟上流社会的说话，乔父也是有交待的，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这个她一定会牢记于心。酝酿了片刻，施施然的浅笑，“谢谢，我的年纪是不大，刚好够领证的。”

柳絮眼底有些异样，言语却依旧优雅大方，“你们结婚的消息还没传出来，我只是有些惊讶而已。留”

楠歆觉得乔慕北见柳夫人母女两的神色不对劲。她扭头看着柳絮，眼眸里似有委屈，好像很多话要说的样子。

柳絮视线落到乔慕北脸上那个齿痕，楠歆刚才才咬上去的。眸光闪烁，“祝贺你结婚。”

楠歆在回头看着乔慕北，僵硬的轮廓，蠕动了粉唇，“叔叔，我们走吧？”

乔念雨立刻上前，挽着楠歆，“你第一次我吃饭，我怎么可能不去呢？藩”

开玩笑，乔念雨看到柳夫人都想离她远远的。而且她大哥有交待让她见到柳夫人要避开，现在柳夫人主动上门来找她，聪明点还是借口避开，不要和柳夫人打交道为好。

柳絮嘴角的微笑有些尴尬，“念雨，那我下次再约你一起吃饭吧。”

“还是不要的好，我们不熟。”乔念雨说话一点都不委婉，直接拒绝。

看着她们的背影，柳夫人笑着安慰柳絮，语气浅淡，“就算是结了婚还可以离婚。你就是个好例子。我打听了乔慕北根本就没有结婚，不知道怎么多出来一个老婆。瞧着还未脱稚气，不足为患。”

三人结伴到餐厅里吃饭。

餐厅是乔念雨挑的，环境清幽，十平米左右的小包间，里面的摆设都是古色古香，门口放着的镂空雕的屏风，散发淡淡的梨的香气。

京城人好像都很喜欢这种地方，上次穆匀请客也是这种地方，里面用的白瓷碗都是真的古董。楠歆四下打量着，桌上摆着一套茶具，没上菜之前，可以先喝茶，稍等一会。

拿起茶杯，眯起眼，自言自语的说着，“这里的东西，不会也是真的吧？”

“你还懂古玩呀！”乔念雨惊讶的看着她。

她不懂古玩，实在是上次打了穆匀一只碗，记忆犹新。尴尬的轻咳了一声，脸上带着笑意，“我哪里懂啊，就是猜的。”

“猜的都这么准。”

楠歆反射性的嘀咕，“这里的老板不会也是穆匀吧？”

乔念雨恍然大悟的笑开，“敢情，是我大哥带你见过穆匀了，这种地方，他们肯定带你来过。名义上穆匀是大老板，可是我大哥是幕后的股东。你能嫁给我大哥，真的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对于小姑子讲的这点，楠歆完全赞同。

乔慕北长的帅不说，又是高干子弟，又不差钱，私生活很检点，没有拈惹草的公子哥习性，对她又温柔，照顾她，在她受委屈的时候，他会帮她出气。总之借用阿九的话，乔慕北是万能的，绝对的优质老公。

乔慕北坐在边上随着两人女人说个不停，他不言语，他本来就不多言语。侍者刚上菜，他就开始自顾给楠歆剥虾子。

看着这一幕，乔念雨有觉得她大哥这是娶了个女儿，哪里是老婆。

楠歆见乔念雨沉默，脸上似乎不大高兴，便找了话题。“今天去你店里找你的那个柳夫人，上次爷爷过寿的时候，她也有去。你看她的眼神，好像很不喜欢似的。”

“不是不喜欢，是讨厌到几点。爷爷寿宴把爷爷都气的生病住进了医院了。”乔念雨想到这个，也没什么心思吃完了，依旧是气的牙根痒痒。

“那她怎么还好意思去找你？”楠歆咬着筷子，不可置信。

这个世界上就有一种人脸皮厚的就像是铜钱铁壁，戳都戳不破。柳夫人就是这种人。乔念雨收了心思，“不想说她，一想到她，都会影响我的食欲。”

“那你和柳夫人的女儿关系很好么？”

乔念雨瞅了一眼乔慕北，还斟酌用词，掀动唇瓣，话音还未吐出。乔慕北催促楠歆，“快点，吃饭。”

乔念雨觉得这事楠歆应该知道，让她有个防备，这样才好应对柳絮。可是看着大哥的样子，显然不想让楠歆知道。

饭是吃完了，可是衣服还没买好，乔念雨斜睨着楠歆，“你想要买什么样的睡衣？”

“我想要买那种，叔叔看到我穿着那件睡衣，就想扑过来的那种。”楠歆两眼放光，总之她要当好叔叔的老婆，首先要保证叔叔的性生活。

乔念雨摇了摇头，万分诚恳，“难度系数很大。”

按照楠歆描绘的那种，乔念雨选了一家店。乔慕北一进去就坐在真皮沙发上，随手翻着杂志。

“你们都先出去。”乔念雨将

售货员都给清理出去。

楠歆对她挤眉弄眼的，“还是小姑子你聪明。”有人在，就有拘束。没有人在一旁看着，叔叔就应该会扑过来了。

听着楠歆的夸奖，乔念雨有点不明所以，她只是不喜欢售货员小姐在一旁推荐罢了。

楠歆挑了很久，还是没有满意的。睡衣又不能穿着试试，谁知道被几个人试过。所以她只能在身上比划，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小姑子，电视上的男主遇到这种情况都会直接大手一挥，把这里的衣服全买下来。我也想感受一下。”楠歆对着这些睡衣发愁。

乔念雨凉凉的说了一句，“钱不是这么的。我们家一向有节俭的好习惯，这种浪费又没意义又不环保的事情，我大哥是绝对不会做的。”

楠歆叹气，果然电视还是电视，现实是现实。叔叔好像没有做过这类事情哄她开心。

听到她们的话，乔慕北说了句，“你可以多买几套，限制为七套睡衣。现在京城雾霾很严重，每年丢弃的衣服是几大污染之一。”

听着乔慕北说的这些，楠歆现在知道了他还是个爱低碳的人，都可以为环境保护做宣传了。乔家人这优良的习惯，她得学着。

楠歆就选了两套，她暂时穿着，以后再买。

买完睡衣，楠歆和乔慕北就回了乔家。乔念雨也顺道一起回家了。

刚进门，就看见乔老爷子把画拿在客厅，摆在桌子上，拿着放大镜研究着。

楠歆一进门，好奇过去瞧瞧，“爷爷，你研究画怎么不在书房研究？”眼睛扫了一眼，看这画有些眼熟，这就是她送给爷爷的生日礼物。

乔老爷子喜上眉梢，眯着眼睛，夸赞楠歆，“丫头，没想到你还懂画，你送的这幅师曾的画，我很喜欢。光绪年间，我最喜欢的画家就是他。”

“爷爷喜欢就好。”楠歆根本就没听过这个画家的名字，她只是看着画好看，又觉得爷爷一定喜欢收藏字画什么的，所以选了这幅。

“我刚才打开这幅画觉得书房光亮不够，才拿来客厅仔细瞧瞧。”乔老爷子笑着卷起画轴。

爱字画的人，都知道灯光对字画有损害。

乔母从厨房端了热牛奶出来，“楠歆，喝点暖暖身子。”转身看着乔老爷子，“老爷子，你有那么多的字画，我就瞧见你这次宝贝楠歆送的这画。我看是因为这张画是楠歆送的吧。”

乔慕北把楠歆的围巾和帽子都摘下来，让她到一旁喝牛奶。

从进门，他们都是一直在跟楠歆说话，乔念雨当了隐形人，把手里的提包扔在沙发上，抱怨着，“爷爷，我送你南朝的青铜器、乾隆年间的青瓷，从小到大，都数不清我送你多少了。也没见你夸过我。大哥娶了楠歆，你们就把我当外人了。”

“瞧瞧这丫头，说这话。”乔母被逗乐了。

乔老爷子笑的意味分明，拄着拐杖到楠歆身旁坐下，“丫头啊，虽然你现在还在上学，可是我想抱重孙子。”

旁敲侧击还是明着说，总是乔老爷子现在嘴上几句话总是会说话重孙子上面。

“我是没问题，孩子的事，不是我一个人就能生的。”楠歆低头喝牛奶，意有所指。

昨天晚上关键时候，叔叔戴套了。

乔老爷子诧异的看着乔慕北，“难道，瑾之，你不能？”

“爷爷，楠歆还小，再等两年。”乔慕北看着乔老爷子。

结婚已经提前了，他一向做事都喜欢按照计划，总之先让楠歆好好完成学业最重要。

乔母是理解乔慕北的，帮腔道：“老爷子，楠歆自己还是个半大的孩子，现在要孩子，的确有点早了。”顿了顿，转移话题，“楠歆，你什么时候去法国？”

楠歆想起来让阿九帮她请假的，结果她直接回国了。“我想下个星期去法国。”

最初请假的理由，是脚受伤了，这次是因为她结婚。她让阿九继续帮她请婚假。

“后天，我送你。”乔慕北思衬的片刻，把时间提前了。

乔老爷子不满，“你就让楠歆在家里多呆几天不行么？”

“老爷子，学生就该以学习为重。等到放假了，慕北会把楠歆接回来的。”乔母笑着，接过楠歆手里的空杯子。

乔念雨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妈，我爸怎么还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