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里,沉默不语。
地上的女子轻轻扭动了一下身子,溶月这才注意道她的右手竟紧紧揣着一个东西。
他定神一看,竟然是一双婴儿的绣鞋子。
据说那日,她嚣张的拦下大容妃的侍女拿了一双鞋子就走,是这双吗?恍惚间,还记得她出逃那日,在林中被他抓住时,她手里似乎拿的也是这个。
自从他重回帝都,她原本奢华的生活已成了过去,宫女不但给她送粗粮杂食,甚至连用度都克扣她。那个时候,在他看来,这本就该是她的下场。
“燕无双……你怎么就这么固执。”
固执得不肯朝他低头。哪怕她当时开口一句,金山银山亦是随便她挥霍。
四周寒气逼人,燕无双将身子蜷缩一起,溶月怕惊醒她,忙松开了手,将自己身上的披风退下来盖在她身上。
突然,他目光落在她腹部。
腹部浑圆的被她护在中间,他手不由自主的放上去。
霎时间,有什么东西在他手心下面动了一下。他吓得忙收回手,可又情不自禁的又将手伸过去,试探的用纤长的指尖轻轻戳了一下,而腹中的小东西,竟回应似的也戳了他一下。
于是,他将手放在另外一位置,像方才那样,果不其然,那小东西不甘示弱的戳了回来。
如此反复,半昏睡的燕无双嘟嚷了一句,“小虫子,别闹。”
这句话,此时此刻,竟像晴天霹雳一下落下来,轰然的炸在溶月头上,几乎同时,燕无双也惊醒了过来。
两人目光相视,双方眼中竟都是惊骇。
而最先反应过来的却是燕无双,她立马坐起来,顺手操起之前路遥落下的那把匕首,闪电般的抵在了溶月的咽喉之上,像一只凶神恶煞的野兽。
溶月苦笑一声,目光落回燕无双的腹部。
那高高隆起的腹部,至少有七个月的孕期。
“七个月多月?”他恍然惊醒,苦笑出声,“七个月,正是燕尊者你偷走水月镜片离开灵柩宫的那个时间。”
燕无双紧握着匕首,双眼瞬间充满血丝,咬牙切齿,“宫主真是好记性!”
“十三岁皈依灵鹫宫,是什么值得让你背叛培养了你十年的地方。”
作为尊者,在灵鹫宫,她的位置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她有什么不满足的。
“呵呵呵……”燕无双亦跟着冷笑出来,“那宫主您告诉我,灵鹫宫又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地方?这个肮脏的地方还有你们恶魔,早就不值得我有任何付出和留恋了。”
“恶魔。”他看着她,“在燕尊者心里,本宫就是这样的不堪?”
“不。”她摇头,笑得讽刺,“你简直比恶魔不如!恶魔歹毒,可至少有心!你,连心都没有。”
她的话就像刀刃一样锋利,可不是落在他脖子上,而是胸口。
天下人皆骂他歹毒无情,说他阴鸷狡诈,说他无情无义,说他残杀手足,目无朝纲,弑君夺位,各种诅咒。可世人千万的唾骂,此时竟比不得一个女人的一句:你,连心都没有!
手下意识的放在胸口,是啊,他竟连心都没有。
可他想不起来,他是何时没有了心。
“呵呵呵……”他发出可怕的低笑声,在潮湿的死牢里,像鬼魅阴森恐怖。
本就苍白的皮肤,隐隐露出雪般的图案,他双目开始变得赤红,漂亮精致的五官亦渐渐开始扭曲起来。
燕无双瞪大了眼睛,心道不好:溶月要分裂成月嵘了。那家伙比起溶月似乎更难对付。
就在她紧张时,溶月突然恢复正常,瞬间欺身逼近,掐住了燕无双的脖子。
匕首从她手里滑落,她完全被钳住毫无反抗之力,他目光冷厉残忍审视着她的痛苦,“燕无双,作为灵鹫宫的叛徒,你没有任何资格和本宫谈论人心问题!”
他另外一只手,再次缓缓靠近她腹部,那一瞬间,她眼中的惧怕竟是那般暴露无遗。
“你?”
“本宫只要一掌下去,
你腹中的孩子就会瞬间毙命。”
手刚落在腹部,腹中的胎儿竟再一次向方才玩耍那样,轻轻戳动他的手心。
---------女巫的猫---------
ps:可怜的小虫子啊……你还和溶月玩呢?他要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