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有可能骗她,但是程墨不会,所以听到这话之后,白浅这才呼了一口气。
“君颜呢?你们为什么都在这里?”
白浅想,若是君颜当真昏迷不醒,那么,也应该派人守护才是,既然全都在这里,那或许是已经没事了。
“将军他……”
白浅心下一沉,摸着肚子的动作猛地停住,她抬头,目光扫过众人。
“他怎么了?”难不成,是她猜错了么?
君颜,依旧伤得很严重?又或者,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头儿,是虞染。”凌楠抬头,他需要承认自己的错误。
“……怎么回事。”白浅微
震,那种许久不见的害怕情绪再次涌入心田。
这种害怕和之前那些害怕不同,这是初次见到虞染的时候就涌现在心底的害怕,是一种控制不住,又改变不了的慌张。
“那天主子在城门御敌的时候,突然被一只箭穿透心脏,箭上居然还有毒,军中医者皆无能为力,好在虞染及时赶到,这才解了毒并且暂时保住了将军的命。”虽然只是短短几句话,白浅却从这中间听出了当时无比危急的情况。
直穿心脏,剧毒,束手无策,虞染……
每一个词,似乎都不是什么好词,最起码,不是她愿意听见的。
此刻,却全都汇到了一起。
那么,后来呢?
她发现自己的手都在抖,她有些慌张,想伸手去扶旁边的墙沿,却发现是徒劳,因为她试了好几次却总是找不到准确的地方。
可是分明,墙壁就近在咫尺。
没有可以依靠的地方,突然就觉得有些慌张。
“后来呢?”她嘴唇动了好半天才终于吐出三个字,却仿似已经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气。
白浅突然觉得有些可怕。
自己遇到死亡的时候她都能够从容面对,可是现在,只是听到君颜或许不好的消息就让她乱了阵脚。
她想,这才是她最在乎的。
一直觉得她是一个人,这个世界上除了苏瑶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束缚住她,现在才知道,其实在不不知不觉中,君颜,又或者孩子,更甚者罗蔓,早就已经占据了她心里很大一个部分。
而且,随着这些年的相处,早就已经潜移默化的影响着她的生活,影响着她的心情。
“头儿,是虞染。我们错信了他。”凌楠十分后悔,这些日子也一直陷入自责中难以自拔。
“……”白浅不答,她想,若真的是虞染的话,她或许也有责任,若是她能够早一些就将对虞染的怀疑告知君颜,能够让他多一些防备,或许,事情还没那么糟。
“虞染说主子的伤需要转移目的去治疗,属下信了,便带了人随他去,却不曾想,他居然跟敌军是一伙儿的,待将我们引进他们的圈套之后,还对我和护送的人员施展了催眠术。若不是白白及时发现了我们,属下不知道还要在深山待上多久才能够醒来,但是,主子却不见了。”
他虽然不记得跟虞染对视之后发生了什么,但是前前后后的事情却记得十分清楚。
当时接触到他的只有虞染一个人,并且,那天的虞染给人的感觉十分奇怪,而清醒后,和主子一起不见的,便是虞染。
“那么,有君颜消息么?”白浅眨眼,扶到墙壁之后,便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安静了很多。
她告诉自己在这种时候不能慌,不能乱。
“有。”程墨接话。
“就在两天前我们接到敌军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已经抓住了我们的战神君颜,敌方还提出了条件,需要皇上,用整个国家去换。”
“简直是狮子大开口。”白浅只觉得愤怒、没想到这些人居然无耻到这种程度,还有就是,虞染,他在轩辕已经有着至高无上的身份了,去到其他国家,即使出再说的力,身份也不会比现在高,既然这样,他又为什么要去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但是既然他们还能提出条件,便证明君颜暂时没事,提着的心,也放下了一些。
白浅喝了若素递过来的水,喝了一些之后才觉得浮动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
她垂眸,仔细思考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