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这些人身上其实都背负着或大或小的罪名,或是做错了事情陷害给了其他人,或是背叛了别人,也或许杀了人。但是无一例外的是他们都曾经给予过京兆尹好处,并且,全都逃过了制裁?留”
次日,在听完众人打探来的消息之后,白浅抱着手臂在屋子内走动。
“没错。”墨殇回答。
苏瑶一直垂着头检查刚刚写好的报告。
“有消息称宫门口死去的侍卫和老乞的关系在近些年其实已经非常不好了。”君颜说着昨晚未说完的话。
“早年或许是感激老乞的养育之恩,但是越是长大就越是觉得老乞丢了他的脸,所以他经常在老乞找到他的时候放任别人追赶或者是自己率先追赶,最近甚至连容身之所都不愿意给。”
“这样看来,他确实有杀人动机。”白浅点头。
“小贩和他哥哥之前发生过多次争吵,甚至因为分房问题经常让老人为难,哥哥为人老实,争不过便不打算宅争,最后两人达成协议,他出去挣钱,等钱挣够回来的时候接走老人,但是,这期间弟弟必须好好善待老人,保证老人的衣食住行。”
“因为不想承担年迈的母亲这一累赘而起了杀心将老人杀害也是有可能的。”
白浅接话,“若是没有猜错的话,赌场李安也有这样的嫌疑。”
她终于停下脚步,在君颜身侧的凳子上坐下藩。
“如果这些都是正确的,那么,就说明我们之前的判断是没错的。”
也是在这时候,苏瑶才终于看完了手里的报告,直起头来。
“有派人去打探那些消息是从哪里传出去的了么?”
“已经去查了。”
白影最近见多了尸体和血腥的场面,心里有很大的阴影,即使有时间休息的时候还是睡不着,每天晚上甚至还拉着白米说到半夜。
倒不是在讨论案情,因为他根本就不懂,只是每天晚上眼睛一闭上就会不自觉的浮现出那些可怕的景象。
所以此刻,他整个人都没了精神,说话也透着无力,白浅不自觉的多看看一眼,甚至还将目光分了一些给藏在白影身后呼呼大睡的白米身上。
她颔首,突然就想起自己和苏瑶第一次见到尸体之后的场面。
记得那时两人也是被吓得不轻,之后躲在宿舍里好几天不敢出门,可是自从那之后,她们发现她们却再也不觉得可怕了。
师傅说得没错,可怕是因为自己不够强大,若是能够强大到一定程度,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能够坦然面对,甚至从中寻找问题和破绽,便是一种进步。
白浅眼神一冷,似乎是有些懊恼。
她怎么会想起师傅来呢。
“你应该好好休息。”白浅声音透着坚定。
“老爷子如今身子不好,今天早上我过来的时候还听见他咳血了。所以我觉得,你应该养好自己的身子,之后好好照顾他,或许,也应该为他分担一些事情了。”
“可是我……”白影踟躇,可是他不想当皇帝,可是他不想分担。
“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愿意就可以不做的。”白浅的脸更加冷了些,接着说道,“哥哥,不是你不想长大就可以不长大,你总该面对的,所以,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想白浅将他的想法猜了个透彻。白影有些发怔。
“别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白浅实在承受不住他炙热的眼神,率先扭头。“你的心思全都写在脸上,这里的人,谁都看得清楚。”
“……那父皇?”他不解,既然他的伪装这么失败,为何父皇从来不说呢。
“老爷子自是了解你的心思的,也正是因为了解,所以才舍不得逼迫你。”白浅记得老皇帝每次看向白影的目光。
都复杂而且无奈的。
“但是哥哥,你不能因为害怕就不去接受,若是到时候当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你必须要做好一切准备才行。”白浅没有明说,但是这话却让白影面色变了好几变。
“哥哥,身为皇室成员,很多事情本就不是我们可以选择的,而且,咱们雪龙,只有你一个男子。”
轩辕和雪龙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两个子嗣最为单薄的国家。
轩辕只有君然君颜,雪龙只有白影白浅。
但是,他们的父辈,居然都是难得的对感情十分专一。
这个,当真难得。
“我需要好好想想。”他说。
他知道白浅说的没错,也知道他们都渴望他快点长大能够承担起一些属于自己的责任。
可是,他从心底里就是不愿意承认这些事。
可是最近接连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父皇的身子也确实如白浅所说,已经越来越差……
他真的不敢想象,他将要面对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他能够承受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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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他果真走了出去。
白浅发现,白影居然将自己从不离身的扇子遗忘了。
它安静的躺在桌子上,就好像被主子遗忘了一般。
“你也去休息吧。”白浅扫了一眼白米,白米迷迷糊糊的点头,起身就朝着外边走去。
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白浅将桌子上的扇子塞进白米的怀里。
“把这个给哥哥。”白米的瞌睡被白浅突如其来的动作吓醒了大半,像是不明白主子为何会将扇子遗忘,但还是点头拿着离开。
这只是一个细小的插曲,看着两人都离开,白浅转身,已经恢复了之前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