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并没有反应过来,但是现在想想,浅浅当时我提醒我注意,但是因为当时她怀疑有其他人在,所以没有说话。”
“君颜,浅浅做事情向来喜欢留下痕迹,当时你们找到我的时候,我是什么样子的?还有我们出事的地方,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现象?”
“不,也或许只是件很平常的事情?譬如,沙石的堆积的样子,海滩上的字迹……留”
“你是被海浪冲到海边的,身边很干净,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君颜回想着当时的情况,出事的地点当时他也看了,确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所以他才能说得这般肯定。
“林菻,你是第一个看到的,当时,有没有发生什么额外的事情?”
“当时小的眼睛全部被海浪刺激的挣不开,等我睁开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两位夫人的痕迹,除了那柄之前就已经交给将军的匕首以外,再也没有发现其他。”这次算得上是君颜醒来后的第一个小型会议,所以几个队长副队长也全都出席,此刻听到君颜的话,林菻便起身回答。
“……”君颜这才想起,当时林菻确实递给他一柄匕首,他翻了一下怀里,还在。
“没有任何痕迹。”可是他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却依旧没有发现任何的痕迹,匕首完好如初,君颜想,这或许当真只是白浅不小心遗落的。
“还有这个,君颜。”罗蔓这才想起,君颜晕倒的时候从他怀里掉出来的鞋子。急忙拿出递给了君颜藩、
“对,就是这个,难怪我觉得我身上少了点什么。”君颜面上一喜,接过白浅的鞋子。
这段时间一直过得浑浑噩噩的,只记得当时找到一点属于白浅的东西,但是具体是什么,这几天硬是想不起来。
“有了,鞋底,被划开过。”君颜接过仔细看了半晌,随即,面上一喜。
“是什么?”苏瑶声音有些激动,她就知道,她就知道白浅从来不做无用的事情。匕首是她的护身符,她不会随意丢弃,若是丢了,一个原因是被迫,另一个原因,便是刻意。
她为人小心谨慎,不可能会不小心遗忘或者是弄掉什么东西,这显然不符合逻辑。所以,上面的东西,肯定就是白浅留下的线索。
“只有一个字。”君颜面上的喜色被无奈替代,他翻转鞋子,上面只有一个大大的人字,因为时间紧迫或者是其它什么原因,字迹非常不清晰。
“浅浅的意思,或许是这件事情是人为的,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大家不必太担心。”对于白浅,苏瑶到底还是了解的。
“她将匕首丢在岸上,是不知道那时候我们身后有人,想告诉你那里是出事的地方就在那里,而她之所以留下鞋子,而且,鞋子还是在大海中找到的,我听闻,鞋子是挂在海里废弃的船上……没有掉下去,说明有可能也是被她刻意放上去的,否则,若是掉下海里,这茫茫大海,想找一只鞋子,那是非常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我想,这留下的鞋子,肯定还有其它的意义。”苏瑶仔细思考。
她眉头紧锁,显然猜不透白浅这样的做法。
“我想,我可能知道她的意思了。”墨殇终于回神,将悲凉完全掩去,他是苏瑶的依靠,所以不管任何时候,他都需要用最健康的姿态来面对苏瑶。
“是什么?”君颜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被绕上无数的乱麻,全都纠结在一起,根本就难以解开。
“你们可以换个角度想。”墨殇接过鞋子,“鞋子本应该掉在的地方是哪里?”
“大海。”不假思索,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没错,鞋子,掉进水里……海水,水池,水塘……”墨殇一点点开始猜测。
“我想,若是我的判断没错的话,白浅想告诉我们的消息是,她遭人挟持了。”
“何以见得?”罗蔓不解,这其中的关键她想不明白。
“我明白了。”君颜本就不笨,只要稍加提点便能想清楚这其中关键。
“这里没有池子,所以浅浅将鞋子丢在了海里,鞋,池……分明是挟持的意思,她又在鞋底上刻出人字,就是想告诉我们,这不是自然发生的事情,而是有人策划的,而且,她现在已经遭人挟持。”
“没错,应该就是这样。”墨殇点头。“如果只是挟持,那么挟持的人肯定是为了某种利益,要么是白浅,要么是你,要么,是轩辕的什么东西,但是,不管是因为什么,这对我们来说无疑是一件比较好的事情,因为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最起码可以证明,白浅暂时应该是安全的。”
“墨殇,你分析的不错,但是我觉得这是一次针对我,或者是单独针对浅浅的事情。”苏瑶突然开口。
“嗯?”
“照现在看来,应该不是我,因为他们抓住我之后却主动放了我。”苏瑶这么说是有一定道理的,所以大家并未打断她的话。
“我想,浅浅身上应该有一些他们想要的东西,而我,不过是用来威
胁浅浅的一个砝码罢了。”虽然他们现在放了苏瑶,但是苏瑶的身体分明大不如从前,她经常陷入昏迷,这或许是对方知道她对她的重要性,所以以此要挟。想要借此,要挟白浅答应他们什么。或者,是替他们去做什么。
“那他们的对象应该是我才对。”君颜分析。
“不,或许这些人在调查之前还未发现你和浅浅之间的感情,毕竟从你们成亲到现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你们一直相敬如宾,就连你们的感情都是最近才确定下来的,可是,我不一样……”苏瑶没说的是,她之所以不一样,是因为她和白浅认识在先,也或许,挟持白浅的人,和她苏瑶也是认识的,因为虽然不会去刻意提起,但是她和白浅为什么为遭遇暗算,均死于自己同伴之下而且穿越到同一个国度,……有一个人,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从她们相遇,相认,再到长得和师傅相像的程墨,再到虞染和那些草草之后,苏瑶和白浅就知道,这一切都不会是意外。
“那么,我也有可能成为他们下一个目标。”罗蔓抬头,若是按照这样分析的话,那么她和白浅的关系在全国都不是什么秘密。
“不会……”苏瑶只觉得好累,疲惫的往身后靠过去。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觉得,这次行动,是针对我和浅浅两个人的。跟你们,应该都没有太多的关系。”苏瑶说,也或许他们之前也考虑过罗蔓和君颜,但是君颜武功高强,不容易对付,罗蔓更是待在皇宫,平日里出宫都不会,所以……
到最后,便选择了她,当然,她其实也是最适合的人选。
她不是当真什么都不知道,最起码,她隐约能够察觉那些人,是知晓一些什么的。
想到这里,苏瑶忍不住朝虞染望去,这阵子讨论这么多,居然忘记这人一直未曾离开。
她心里一颤,眼神有些慌乱。
她们出事,和虞染有关系么?
察觉到她的目光,虞染抬头,眼神深邃,似乎还带着一些意味深长,不等她仔细看,他便已经换成了柔和的目光。
刚才的那个,仿似只是她的幻觉。
两人的互动并未躲过君颜的目光,他看向一直专注着看着苏瑶的虞染,若有所思。
白浅醒来的时候正处一处仿似宫殿一般美丽的地方,她转动着眼睛在宫殿里来回打量,不管是建造还是其他,都透着至高无上的奢华。
就好像,现代的白宫,没有看到侍者,没有听到声响,宽大的房间内,似乎只有她一个人渐渐起伏着的呼吸声。
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早就不是之前的那套,长长的发丝散落在脑后,说不出来的难受。
身上没伤,白浅抬手,好在没有了匕首和射击枪,她的蚕丝绳还在,这个,对之后的逃跑计划,肯定有用。
“别多费心思了。”正在这时,耳畔突然出现一个非常妖媚的声音。
白浅闭眼,心底惊慌,面上却不显半分。
这人什么时候出现的,是一开始就在,还是方才进来的,可是为什么,她什么都没感受到呢?还未曾见面,白浅已经深有感觉,这个人,是一个比虞染还要可怕的人。
“留下蚕丝,不过是给你个念想罢了,别以为你自己逃得出去。”他声音男女不分,低沉中透着妖娆,妩媚着带着薄凉。
进了这个地方的人,还没有谁真正的走出去过,以前没有,现在没有,白浅,自然也不会例外。
“这里,全是无棱角设计,根本就没有可以缠绕你蚕丝的地方。”他的声音透着不屑,语气嘲讽。
白浅敛眉,这是第一次,对方在说了三句话之后,她还分辨不出对方的性别来,真是,可怕。
“你是谁?”她终于开口,明知道对方不会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却还是想要引/诱他说出多一些的信息。“这里,又是哪?”
“本座还以为你成哑巴了呢。”听见白浅说话,来人猛地的靠近,速度之快,白浅确实无法捕捉。
只是眨眼间,他便现身,出现在白浅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白浅。
那种火辣辣的视线,像是她白浅就是一只他手中的玩具,并且,他势在必得。
白浅就算极力想要忽视也忽视不了。
“白浅,别以为你换了名字,换了身份换了脸,就可以不认识本座。”白浅猛地睁眼,快速起身,直接朝着来人的嗓子抓去,只可惜,她的速度快,来人比她的还要快。
“不自量力。”来人身形一闪,只是片刻便已经捏住了白浅的纤细的脖颈。
“本座刚才就警告过你别做多余的挣扎你不信,非要吃点苦头才长记性么。”说话间,他反一丢,白浅被他狠狠的仍在地上。
“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你还学不乖么。”他带着褐色的看不出材质的面具,但是脖颈下方露出男人特有的喉结,白浅终于知道,原来,他是
个男人啊。
声音虽然鬼魅,但是人的本性却是无法改变的。
他鲜红的嘴唇被单独留了出来,说话的时候一开一合,好不……诡异。
白浅大脑迅速运转,从他的话隐约能够得到一些信息,那就是,这人认识她,不,或许是认识原来的白浅。
可是,他刚刚说的换了脸换了身份换了名字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原本的白浅,也其实是被人替换的么?
他说,这么多年过去,那就说明,曾经他们是非常熟悉的人,或许是上下属关系,或者是情人……
白浅眉头紧皱,似乎都不对,几年前白浅还小,应该不会是恋人,上下属,这样似乎更加不像,眼前这男人的态度,显然不对。
“哦,本座倒是忘了,那人说你失忆了。”他噬笑,伸出手指抬起白浅的下巴于她对视。
这是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就好像迷雾森林,看不见里面的情绪。
“那么,你且记好,你曾经唤我留情。”他起唇,声音透着魅惑,让人不自觉的就要沦陷。当然,这些沦陷的人当中,不包括她白浅。
白浅心中警铃大作,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那人又是谁?留情这个名字,有什么特殊的涵义么。
很多人在她跟前都说过一句话,那人说……
“那人说你聪明伶俐,果然名不虚传。”这是友谊大会之时,龙钰说的。
“那人说你善于谋计和思考,看来当真不假。”这是青离国的夜冥说的。
“那人说你失忆了……”
而且,他刚刚说,你曾经唤我留情,到底,他认识的是现在这个灵魂,还是原来的白浅呢。
为什么这个陌生的朝代,认识并且知道她们底细的人,反而比现代还要多?
好多那人说在白浅脑海中盘旋,想起这些的时候,白浅手腕上的蝴蝶突然开始发光,就如守宫砂还在之时那种金色的光芒,但是这一次明显十分闪耀。
她此刻穿着白色的衣服,那金光居然透过衣袖照射出来。白浅面上一惊,快速翻动自己的身子想要阻挡,这人却比她速度要快。
白浅甚至看见他的眼里闪过疑惑。
只是片刻,袖子被他一把拉开,白浅本以为他会好奇她手上发光的蝴蝶。
却不想,他却狠狠的捏住了她的手,力道之大恨不得生生捏碎她的手。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告诉本座,为什么会这样。”白浅甚至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突然起伏的情绪,声音无比激动,甚至透着愤怒。
他漂亮的眼睛里闪耀着一些晶莹的水雾,白浅疑惑,他是伤心了么。
可是,他为什么会伤心。
“白浅,你告诉本座,为什么要这么做,本座等了你这么多年……本座分明等了你那么多年……”他的话已经不成调子,但是白浅听清楚了,只是听不明白。
白浅能够听到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可是她的反抗起不了任何的作用,她疼得冷汗直冒,却、只是片刻便乖乖停止挣扎,不在做多余的纠缠。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这人的心里肯定是出现了扭曲,若是自己此刻越是挣扎,反而越容易激怒他,越是沉默,时间久了,他便会觉得没有意思,说不定,还会停止对她的伤害。
“……”
“说啊,你为什么不说话。”男人已经怒到几点,“别以为沉默可以解决一切,白浅,本座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可以任由你摆布的毛头小子了。”
“……”白浅疼得直拧眉,她只知道,这人在不放手,她的手就彻底没救了。
不过,他说的当年,又是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