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挣扎不过,那便索性接受好了。
偏头,眼角掉下一滴晶莹的泪珠。
罢了,大不了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吧,她不是经常说的么,没有了那层膜,她也能够好好活着的,柔弱的若素都能够做到的事情,她白浅会害怕么?
可是微微颤抖的身子在告诉她,原来,当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到心如止水,她也会害怕、
白浅手上包裹着的布条在刚刚不断的撕扯中被扯掉,伤口也再次被撕裂,此刻鲜红的血液不断滴落,沿着君颜的身子染了到处都是。
触目惊心的红色让君颜粗暴的动作立马停下,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但好在白浅的反应够及时,他还没错到不能挽救的地步藩、
好在,只是脱光了衣服,没有真的……发生什么事情。
白浅侧头,分明不想理他,她胸前的蝴蝶因为剧烈运动再次显现,看上去妖娆至极、身体里的那股冲动还没有完全消退,却没有了想继续下去的兴致。
“对不起!”君颜从白浅身上下来,满满的都是后悔,他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他本是骄傲至极的男子,去甘愿被白浅一次次奚落,他想他是真的很爱她的。
而刚才,他分明不想这么做,只是看到白浅闪躲的眼神和吞吐的表情,他没忍住。
他声音颤抖,赶忙拉起白浅的手仔细查看,慌忙的将桌子边上的药给她擦好之后包扎好,他动作慌乱,甚至忘记了自己此刻除了一条乳裤之外便再也没有穿其他。
“白浅,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去洗澡吧!”声音透着后悔和恳切,白浅听得出来。所以只是片刻,白浅便已经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想了个清楚,她虽然感情愚钝,但是脑子确实不笨的,仔细想想,其实这件事情也怪不得君颜,若是真的发生点什么,那也是她自找的,因为分明是她自己引火烧身。
如若不是她一直挑/逗君颜,虽然她根本就不知道那叫挑/逗也不是故意的,但是苏瑶说过,男人在某些方面是不能够质疑和怀疑的,她当时只当笑话听,现在想想,真的是她傻了。
想通之后,白浅只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
好在君颜及时刹车,不然,她说不定真的会哭。
“白浅,我……”君颜起身,拉过外套穿上,面上依旧是满满的愧疚和不忍,白浅只有十五岁啊,虽然皇嫂也是十五岁嫁给皇兄的,但是,在他看来,这个年纪终究还是太小了。再者,白浅若不是真的想跟他发生关系,那么,他就绝对不会做出强迫她的事情来,爱她,就应该给她选择的权利。
“不必道歉,不怪你!”白浅将被子拉过,掩盖了自己满身的痕迹和裸露着的身体。手上的疼痛让她的思维越加的清晰。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真特么荒唐透顶,“你去洗澡,若是你回来之后,那股冲动还没减退的话,咱们就继续!”
“嗯?”君颜惊讶,穿衣服的动作悠的停住。白浅是原谅他了么、
“快去吧!”白浅已经不想解释,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突然想起自己是君颜名义上的妻子,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只要君颜需要,那么她确实应该履行一个妻子应该做的义务,还有就是,事情是她自己挑起来的,君颜会这样说到底也怪她,所以,她有必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
虽然,刚刚那样的事情,现在想起来依旧有些后怕和害羞。
看出她是认真的,君颜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这火气被撩拨之后被强行打熄。熄火之后又听到可以继续,这简直是要将他折磨死啊,最主要的是,看白浅那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他即使不能将她的心思全部猜中肯定也能够看出一些来的。
白浅她只是想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并不是因为喜欢他、
既然不是心甘情愿的,不要也罢、
想罢,君颜捡起自己满地的衣服,只穿了外套便直接朝浴房走去,其实不必烧水,屋子后面有一汪温泉,平日里士兵也会去那洗澡,但是他从来不去,一来是他不习惯跟别人用共同的东西,二来,毕竟洗澡是隐秘的事情,他不习惯在大庭广众之下露出自己的身体。
可是今天,他突然想去。
其实倒也不是非要去那里洗澡,只要有个安静的地方让他好好考虑问题就好。
君颜一/夜未归,白浅分明松了一口气、简单对伤口进行了处理便安心的睡过去了、
一/夜无梦,白浅准时醒来,手上的伤好了许多,她有些无奈,若是没有昨天的事情,今日肯定可以拆了这烦人的布条了。
看了一眼天色,冬天确实天亮的比较慢,外边还是漆黑一片。
看着被君颜撕碎丢得满地的衣服,白浅微微撇嘴,君颜这个土豪,就知道浪费材料。
好在她之后又去多准备了几套夜行衣,为了这个冬天,还特意做了
加绒的,虽然比夏天的厚实一些,但因为她瘦,看上去和一般人也没什么两样,丝毫不显得臃肿、
偌大的练兵场人影跌至,白浅知道,那是早上练兵的士兵,虽然天色还没大亮,但好在四周都是燃烧的非常旺盛的炉火,白浅之前了解过一些,在古代,夜里都是这样照明的。
夜明珠虽好,但不可能遍地都是,那不实用。
她凝眸望去,终于在角落的位置发现了参加这次选拔的人,选拔已经结束了,此刻众人全都瘫坐在一旁,有的在呼呼大睡,有的艰难的撑着身子,但无一例外的,他们全身都是湿的,不知道汗水还是真的水。灰尘和泥浆将他们的本来面目覆盖的几乎看不出来。看上去无比滑稽和狼狈。但是面对这群英雄,过往的士兵没有嘲笑,有的只是赞赏和佩服。
北风呼啸,白浅都忍不住紧了一下衣领,他们就那样坐着,任凭冷风吹灌也不管不顾,白浅心领神会,真的累惨他们了吧、可是没办法,若是现在不严格,那么,将来,他们或许会因为这个丢掉性命,因为只要这支队伍组成,就代表着将来他们是做特殊任务的。这个是毫无疑问的。
“起来!”白浅双手抱拳,态度十分的冷酷,他们衣服是湿的,这样下去肯定会生病,再好的身体素质也熬不住这么个折腾法。
“起来,大家快起来,公主来看大家了。”此刻的凌楠早就没有了昔日的神采奕奕。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待叫醒他们之后一步移到白浅身边来。
“公主!”
“还有多少人?”白浅扫了一眼,这里的人应该就是剩下的了,大体的数字已经可以估算,但是还是需要确定一下。
“还有五百一十人!”
白浅轻答一声,果真跟她的猜测差不多,她环视一周,当看见隐藏在人群中的四人的身影时,她微微一笑。即使现在他们已经面目全非,但是那样的纯真的笑容,她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他们果真没有让她失望,能够走到现在,她很欣慰。
“我已经吩咐厨房熬了姜汤,你们待会直接过去喝了,之后,我给你们五个时辰的时间休息,然后,咱们就该离开这里了!”
众人这个时候已经大脑一片混沌,其实白浅说什么他们已经不是很能听得明白了,姜汤不姜汤的无所谓,但是感动肯定是有的。
“离开?”凌楠惊讶,他是将军的贴身侍卫,若是他离开,将军怎么办?
“你们接下来要进行封闭式训练,这里肯定是不行的!”
“现在先散了,至于为什么这样等你们休息好之后我会一并解释,现在,请大家执行命令!”
“是!”白浅所说的命令是去厨房还有休息,这是这几天来最好的消息,他们自然会严格执行。
“公主!”白浅微微一笑,准备转身离开,今天傍晚就要离开这里,刚才君颜也并没有出现,而她现在,还有事情需要去做。只是不知道事情做完之后,还有没有时间跟君颜打一声招呼。
却在转身的时候听到一个柔弱的声音。白浅拍了自己一下脑袋,差点把她给忘记了。
“怎么了若素!”虽然已经猜到她来的意思,但还是象征性的问出了口、
“刚刚听到公主说今天就会离开,所以我……”她有些踟躇,她也想跟白浅离开,但是此刻她还没有熬过一个月的训练。
“你想跟我一起离开,但是担心自己时间不到我不同意是么?”
看着若素迟疑,白浅索性直接替她开口。
“是!”
“我会去一个相对比较封闭的地方训练,那个地方,君颜知道,原来跟着我的一百人也都知道,你若是能够熬过这一个月,到时候,你自己来找我就是!”并不打算给她什么特殊的优待,若素也不指望白浅这次就带她离开,她要的只是一个承诺而已,所以此刻,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便开开心心的回到自己原本跟随的队伍中继续训练去了。
白浅看着她的背影渐渐变成小点之后才再次转身,朝着虞染住的地方走去。
心里非常不愿意看见那个人,但是,太多的谜团却一直围绕着她,她不得不去、
虞染已经起身,此刻正在院子里摆弄药材,看见这个时候出现的白浅,并不觉得惊讶,他甚至连转身的动作都没有、
“你早就知道我会来!”虽是疑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虞染并不说话,好像白浅根本就不存在,白浅轻轻挑眉,背着手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这里没有燃烧着的火堆,所以依旧有些黑,白浅饶有兴致的看着院子里的景致,大多都是草药,有一些是他刚刚采回来的,有一些,是他自己种的,白浅认得一些,但是不全。
突然,她的眼睛被窗前的水仙给吸引,她瞳孔猛地一缩。
犀利的眼神朝虞染望去,她本就不是一个会相信意外的人,若是巧合接连发生,便
只能证明,是有人刻意为之,很显然,虞染是故意的,并且不打算瞒着她,因为这里的水仙位置和之前出现在君颜房里的是同一个位置,朵,颜色盆,跟之前依旧一模一样,可是白浅分明记得,之前的那盆被她亲手处理掉了,那么也就是说,虞染准备了两个一样的,不,或许不止两个,还有可能准备了无数这样的,为的,或许是时刻提醒着白浅养父养母为她而死了的事情。
那么,他到底要做什么?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虞染勾唇一笑,在昏暗的晨光里,他的笑容显得有些骇人。“重要的是,我知道所有关于你的事情,以及,苏瑶的!”
白浅敛眉,果然,他就是冲着她们来的。
可是这人伴随着君颜长大的啊,而且,养父死的时间和这个对不上,仔细算下来,养父是在她十八岁那年出事的,距离现在不过是七年的时间,而君颜现在已经二十岁了。
难道说,是因为两个时空的时间不一样么?
不,也不对,若是虞染就是养父的话,他不可能用这样的态度对她,养父只是一个老实巴交的退休工人,没有功夫不说,他也根本就不知道她和苏瑶的真实身份,所以,即使他心里有恨,他也不可能是这样的。
“你到底想做什么?”明明知道从在这人嘴里肯定是问不出什么来的,白浅依旧忍不住想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