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她哭了么?
“你醒了么?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君颜在这时候推门进来,守护了白浅一夜未醒,心里实在着急,便一大早就跑去找虞染,想让他过来重新帮白浅瞧瞧,可是,虞染看见他的时候直说他大惊小怪,还说白浅今天早上一定会醒来,任凭他磨破了嘴皮子也不愿意迈出他的院子半步。
刚刚回来便看见白浅已经醒了,他整个人都精神了很多。那颗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下,原来,虞染叔叔真的没有骗他,不过想想也是,这么多年,他本就从未骗过他。
是他自己太过紧张了,所以才会惹了这样的乌龙,想到刚刚被虞染一阵嘲笑,他就有些面红耳赤。
“没有,我很好!”白浅笑笑,将所有的情绪都掩去。
“那就好,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拿吃的,炖了很多补药,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君颜拉着白浅仔细检查,看到她的伤口上已经没有新的血迹流出,再看白浅精神似乎还不错
,便放心了一些。
“噗!”白浅忍不住笑开,心里的阴郁也被悄悄冲散了一些。“君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了?”
君颜脸色一黑,白浅能不能别总是这么没情调,从他嘴里说出几句这样暖心的话容易么他。
不知道珍惜也就罢了,居然还这么直白的破坏气氛,真是够了。
“咳咳,我没什么想吃的,你不必这么着急,只是点皮外伤,死不了人的!”感觉到君颜突然变了的脸色,白浅这才后知后觉,收了笑,急忙解释。
“谁说只是皮外伤了?”白浅的话彻底惹怒了君颜,他伸手拿过一旁外敷的药,拉过白浅的手,小心翼翼的拆开了布条准备帮她上药。
“难道不是?”白浅神色微变,昨天她的身体只是在丛林里穿梭太久被荆棘刮到,除了全身无力和手上的伤口外,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虞染叔叔说,你气血倒流,若不是他及时帮你放血治疗,你只怕活不过昨晚!”听到这话,白浅的眼皮不自觉的跳动了几下,她现在听到这个名字就觉得烦躁。
“等等,君颜,你在做什么,这是什么药?”白浅拿出另外一只手制止了君颜,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是外伤药,怎么了么?”君颜手一顿,有些不解。
“我可以自己来的!”感受到白浅的抗拒,君颜停下。
“你的手不方便!”他看着白浅,她的两只手都被缠得像粽子。垂头,准备继续他之前的动作。显然,这一次,他准备忽略白浅的意思。
“君颜,你刚刚不是说厨房做了好吃的么,昨天流了那么多血,我现在头好晕,你去给我弄点补品来可好?”无奈,白浅只得使出杀手锏。
虽然知道这样对君颜不好,但是,她别无他法、
“你啊!”果然,君颜听到这话真的就放下了白浅的手,似乎是觉得这样的白浅太过可爱,伸出手想弹一下她可爱的小脑门,很快便又颓废的放下,罢了,此刻的她还那么虚弱,经不住他的力道吧、他就算想弹,也等以后再说。
“等我!”说罢,起身朝外走去。
白浅浅笑,看着君颜离开后便拿起药瓶对准鼻孔闻了一下,味道很纯,跟一般的外伤药没多大区别,可是她还是不放心,悄悄藏了一瓶。
君颜很快就回来了,白浅本就不是真的饿,况且那些药膳虽然名贵但是味道真的不咋滴,所以只是象征性的吃了一点点便没有再动、
“君颜,今天的选拔……”白浅本想说她想亲自去,但是接到君颜射过来的凛冽眼神之后,弱弱的缩了一下脖子。
“我是说,今天的选拔,你一会儿能不能陪我去看看?”改变自己意愿的事情她很少做,但是只要想到自己欠下君颜那么多,便忍不住想要迁就他一些,并且,君颜是为了她好,这些她都知道。她虽然不能完全理解君颜对她的感情,但是总想着,能够让君颜少难过一点总是好的。
“嗯!”单调的音节汇成一个浓重的鼻音,君颜终是同意,白浅注意到他放下药碗后便去了桌子旁边。
看样子,是要拿药接着来包扎了。
“君颜,我自己已经上了药并且重新包扎过了!”说这话的时候。白浅将手抬起,君颜仔细看了看,确实是新巴扎过的,床边还有刚刚换下来的布条,他眼睛微闪,知道白浅没有说谎。
白浅面上镇定,心里其实是有些慌乱的,因为如果仔细看便能发现她的包扎很是拙劣,因为担心君颜会突然返回,所以在包扎的时候底下几层只是随意的缠了上去,上面这一两层才是仔细包扎的。
“你速度倒是挺快的!”君颜并没有上前查看,随即抬头看了眼天色,天已经完全亮了。
“你先休息一下,我有事情要出去一趟,会在中午赶回来,下午陪你去看选拔!”
“好!”白浅点头,她现在还有事情要做,君颜不在自然是最好的了。
“别自己悄悄跑去练兵场参与选拔,若是被我发现,我会直接取消所有的选拔,到时候,这支队伍也别建了”!认真起来的君颜向来很严肃,白浅悄悄撇嘴,啧啧两声。
“这么严厉?这支队伍若是训练出来,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啊!”她随意的靠在床沿,笑得有些揶揄。她就不信君颜当真会舍得放弃。
“不信你就试试!”君颜已经系好裘衣,拿起墙上的佩剑准备出发。
对他来说,白浅的安全,比一切都重要,若是这支队伍的建立会伤害到白浅,那么,不如不要。
“是,将军,小的一定严格执行,您且放心大胆的去吧!”白浅笑笑,举着自己那受伤的手做着保证的动作。
君颜刚毅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这才转身离去。
白浅呼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应付君颜其实也是一项体力活呢。
她的眼睛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如愿以偿的看到拐角处的书案,她快速走过,拿
出衣服里的碳刷刷刷的写了起来,之后,叫来小兵要了信鸽寄了出去。
之后,又去了一趟医馆,找了好几位大夫仔细验证了那个药瓶里的药,但是很奇怪,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药物不但没有任何问题,甚至是最好的外伤药。
再回来时,白浅的眉头就一直不曾舒展过,既然药物没有任何问题,那么虞染到底在哪里做了手脚?
难道,是直接在她身上么?她掀开衣袖,仔细查看着,手臂依旧光洁如初,没有任何被扎过的痕迹,跟之前比起来,似乎也没有任何的变化、
突然,白浅突然想起了什么,伸出另外一只手在照着记忆中的模样使劲搓揉,如愿以偿的,她看到了那只渐渐出现的金色蝴蝶。
就连房梁上的君颜也是一愣,竟想不到,白浅不止胸口有这样的印记,手上居然也有……
如果说之前的那只蝴蝶当真如君颜所说,是验证她身份的唯一办法,那么现在出现的这只,又代表了什么,不,不可能还是意外,她的突然穿越,以及这一切的事情告诉她,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白浅将袖子挽得更高一些,咬破自己的小手指,鲜血一滴滴落下,汇成一条细小的河流。
小小的守宫砂很快便被完全覆盖,可是,没有出现任何的反应,那么,虞染当时的炙热眼神是从哪里来的?
难道是她的血不对么?又或者,虞染当时滴落在她手上的,其实不是血,而她之所以那样认为,是因为烛光折射的影子让她做了错误的判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