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话音还未落，龙裴冰冷的大掌蓦地掐住她纤细脆弱的脖子，似乎稍微用力就能拧断她的脖子。“你还记得你八岁在龙鳞放的那把火吗？”

顾明希抓住他手腕的手逐渐的失去力气，无力的垂在身旁，身体的力气被人一下子抽空，失去支撑的力量，若不是他掐着她的脖子她早已瘫在地上。

龙裴真恨不得掐死她，额头的青筋凸起来，每一个字都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龙鳞里的33条人命，秦峥的命，我母亲的一双腿全是拜你所赐！顾明希你还觉得你干净吗！你四年的牢坐的很委屈！对不起的只有女儿！”

“爹地……”烟儿哭的一抽一抽的，红的像小兔子的眼神泪水汪汪的凝视他。

“顾明希，你真的认为你对不起是女儿？”龙裴像是被踩到痛点，整个人的神色都比刚才阴沉万分。这么多年她到底是怎么能心安理得活着？还敢信誓旦旦的说她只对女儿愧疚！

她竟然将责任推卸给他！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只是……”

一十条魂搂。这么多年关于那些记忆很多的都模糊了，她有意识或无意识的封锁住关于那一晚的记忆，很多细节的东西她都记不住。隐约记得是有一把火在梦中出现过，这些年她不想记得，不愿想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泣不成声，除了对不起她还能说什么！

33条人命，秦峥的命，方锦的双腿....全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烟儿的情况如何？”龙裴停下脚步，阴翳的眸光里满载着担心，看到哭泣不已的女儿，心揪成一团。

后面还有很多人，即便客厅没人，还是有很多眼神可以透过窗户看到他们的一举一动。

千殇站起来，“没有其他的事，我先回去了。”

“我知道了千殇医生。”如冰站在一旁点头。

顾明希跟着他走进卧室，关门，盯着他挺拔冷峻的背影，哑着声音开口，“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烟儿会跑出去……我只是想带她走！”

“烟儿乖。”龙裴从顾明希的怀中抱过烟儿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爹地的烟儿很勇敢，不怕痛！对不对！”

千殇迟疑下，余光扫到他脸上的阴沉，只是点头，“我尽力。”

“伤口感染到细菌应该会，但她年纪小，等长大了疤痕也会淡掉的！”

犹如万箭穿心过后留下无数的血窟窿，四溢鲜红色的血液却无能为力……

“不……不……”她似有若无的摇头，哽咽的声音凄凉无比。那晚，他根本就不在龙鳞，他不可能会知道。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不要她手臂上留下一点疤痕！”龙裴沉声命令。女孩子身上留疤总归不好，他不准许自己的女儿手臂上留下难看的伤疤。

“是。”如冰过来抱龙子琦，她抱着龙裴的脖子不肯撒手，软糯的声音撒娇，“我要爹地……”

一眼看不见底的眸子涌起怒火，手捏住她的下颌抬起逼着她与自己对视，“你在怪我？”

龙裴猛地转身，犀利的眸光看向她，大步一迈直接将她推到门板上抵着，气势迫人。

“你就这么想离开，甚至不管烟儿的安危！”

一瞬间顾明希面如死灰，本抓住他手的手指僵硬住.....不可置信的眼神凝向他，身体的血液凝固了，呆呆的看着他。

哽咽的声音说不下去，连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龙裴眼神随着他看向顾明希，一瞬间明白过来，脑子里理智的那根弦“啪”的断了，气的脸色铁青。若不是抱着烟儿，他真的想现在杀了她！

眼眶的泪毫无预警的流下来，在涨红泛着血丝的眼睛里仿佛看见那一团火光把整个黑暗的天空都烧红了，狼烟滚滚很多人的惨叫声，哀嚎声，求救声一直在耳畔回荡。

“烟儿乖，爹地还要处理一些事，处理完就去陪你！听话！”龙裴话是对着龙子琦说的，锋利的眼神沁着寒意盯着顾明希，像是一寸寸的凌迟着她。

压抑着心头奔腾的怒火，声音努力的平和开口，“如冰，先抱小姐回房间，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对不起……”龙裴勾唇讽刺的笑，“你可以和我母亲说对不起，但你能和死去的33条亡魂，能和秦峥说对不起让他亲口说他会原谅你吗？你知不知道总统府的属于你的更衣室，不是我要为你做的，是秦峥....是他在把我推出去前告诉我，要帮他完成你的愿望，不要怨你……哪怕他明知道纵火的凶手就是你！”

顾明希泪眼婆娑，不敢相信他的话.....

“顾明希像你这样双手沾满鲜血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得到幸福，你更不配做烟儿的母亲！”龙裴沉声，一把将她甩到旁边，顾明希踉跄的跌倒刚好腿压在碎掉的玉镯上，肌肤被拉出很长的一道口子，鲜血往外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