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欢,没那么可悲。
她看向皇甫烈,皇甫烈微微地笑着,表情高深莫测。
她最后一次质问道:“皇甫烈,你想做什么?”
皇甫烈唇角勾勒出倾城的弧度:“皇甫殇有一个协议,只要我把你给他,他便把整个天下给我,我以为这协议不错……”
“原来你信啊……”
“我相信同欢在他心底的分量……”
“所以呢……”
“所以,我觉得这协议的条件很优渥,我答应好了!”
他轻声说着,像是在诉说一场最简单不过的事情。
可这一切的一切,于同欢而言,就像是一场灾难。
那一瞬间,同欢听到了一个声音,那是自己的心脏被彻底摧毁的声音。
然后,又有一个声音在同欢心底想起,像是宣布着最后的终结。
这个声音是这样的:皇甫烈,我们完蛋了!
gameover!
她终究全心全意,却换不来对方的一个真心相对。
同欢觉得很冷,冷到彻骨,冷到像是赤身裸…体丢在极地严寒的冰冻里,那感觉,又羞愤又冰寒……
她终究是如同妓…女一般,被皇甫烈转手送人了。
真是个绝情又凉薄的男人呵!
她把自己全部全部地都掏给了他,却未曾换来皇甫烈分毫的怜悯。
但凡是个男人,就不会做这种事情,这种把自己女人送到别人床上的事情,这种恶心的肮脏的交易……
而皇甫烈,就那样风轻云淡、轻描淡写把她送人了……
可是任她眼神刺痛、眼泪模糊,也未曾从他脸上看出半点懊恼或者后悔的意思。
她终究是泪流满面了。
明知道这时候的哭,脆弱又愚蠢,可还是止不住哭了。
她知道,这是一场祭奠,祭奠她死去的爱情。
“我知道了!”
她轻声说道。
我知道了,一切都结束了!
我的世界,和你有关的全部世界,都结束了!
你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我不该爱你,也知道和你终究不能如愿的去幸福,可是,如此惨烈的结局,却仍是叫我格外难受……
同欢试图微微一笑,留下个分手好印象,可是她弯了弯唇角,泪落成海。
同欢知道,一切,都彻底的完蛋了。
她起身,只给自己裹了件风衣,便悄悄的出门。
她连鞋子都没穿,光着脚丫子下楼。
她甚至都没坐电梯,只缓慢地一步步地走了下去,从二十几楼下去……
秋末的夜,寒凉如水,同欢一步步地走着,缓慢,又温吞……
等所有的楼梯走完,那泪水便流干了似的,然后她笑了起来。
门口,一辆迈巴赫停了下来,皇甫殇从车上走下来,一把将衣裳单薄的同欢搂在怀里:“同欢,我来接你了!”
同欢沉默不言,皇甫殇也并未曾寄希望于同欢说话,只是抱着她上车。
皇甫崖从黑暗中出来,暂且充当司机。
后座的小隔间内,皇甫殇把西装脱下给同欢裹上。
又用手去揉搓同欢的小脚,可同欢的小脚真的太凉了,一片冰寒,他怕她觉得冷,就把那脚放在怀里,替她捂暖来。
“同欢,有没有暖和一点……”
同欢仍旧是不发一言,她微微撇着头,看向窗外。
皇甫殇心脏倏然一滞。
她抓着风衣的手不经意地松开,露出里面半透明的性感内力,皇甫殇瞧着那无限的风情,呼吸一滞,却是帮同欢把那风衣的拉链拉上……
同欢在引诱他。
她懂,他也懂。
只不过,皇甫殇拒绝了。
他不急在这一天。
他有一点和皇甫烈不一样,皇甫烈可以无爱而性,皇甫殇坚持的信仰却是因性而爱。
对待爱情,皇甫烈是吝啬的凉薄的,皇甫殇是严肃的认真的。
单就这一点而言,皇甫殇便胜出皇甫烈何止百倍。
然而同欢执迷不悟,迷恋着皇甫烈。
可皇甫殇半点也不怵,只要他有同欢,只要来日方长,他没什么好怕的。
他只是把同欢抱在怀里,什么也没说,默默地用自己的体温给她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