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也许你不知道,当年妈妈是多么美丽的一个女人。健康、漂亮,可是她却永远失去了行走的能力,甚至失去了你的孪生哥哥……还差点永远失去你……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你现在也已经知道了吧?走上了我们这条路,就再也不能够回头。爸爸后来带着妈妈回国,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他们最后还是死了……”他的声音很轻,“爸爸收养了我,没有他,就没有我叶宜白,所以我从小就知道,我地命是他给的,这个恩,我这一辈子都报答不了。”
她攥住他的手,象小时候总要寻找的那一个依靠,他是她的哥哥,她最依赖地小宜哥哥,可是她从来都不懂她,从来都不。
“晴微,我也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对不对?爸爸和妈妈,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是仇杀。有些东西,我们永远都逃不了,不管去哪里,都永远逃脱不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些些绝望的寒冷,“我只是希望你能够过得幸福,希望你不要被卷入到我们这样的生活里来。晴微,我只有这一个愿望。爸爸妈妈也只有这一个愿望。我向他们承诺过,所以我一定要做到。我也只能够做到这个。”
当当当小西忍不住挖了个新坑……为什么要挖新坑类?因为偶来起点的一周年日到啦,不知不觉间,写小说有一年了……鞭炮鞭炮!
天快亮的时候叶宜白接到一个电话,是阿齐打来的,声音很焦灼。穿好衣服准备出门的时候他想了想,又折回来去看晴微。把门推开一条缝,看到她正躺在床上安睡,身子蜷缩成一团,被子凌乱地覆盖在身上,幸好还没有掉下。他不禁笑了起来。
下了楼,阿洛已经停车在下面迎接,看到宜白就匆忙走过来替他开了门,边俯身在他耳旁轻声说着话,宜白只是听着,眉头却已经蹙起。
搭电梯上楼,阿昌正站在走廊上抽烟,一见到他们就将烟蒂扔到地上,顺势踩了几下,跑上前来道:“老大!”宜白只是一扬眉,阿昌就已经会意,毕恭毕敬地说:“各堂的兄弟们都在里面了。”
其实屋子里气氛还算平和,阿齐陪着麦克、老吴等人坐在沙发上,其他人都远远坐在一旁,叶宜白一进去,众人都站了起来,齐声道:“大哥!”
宜白只是笑笑,挥挥手叫大家坐下,自己也坐到椅子上,随手接过小峰递过来点好的烟,依然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反而是麦克和老吴始终是显得有些局促。
“大哥,”憋了许久,老吴终究还是期期艾艾地开了口,“这批货,我也不晓得会出意外,这次的损失,我来担。”
阿昌向来最是火爆的性子,早已经一肚子火气装在那里,见宜白完全无动于衷,只是轻描淡写地弹了下烟头,便一步跨上前去,骂骂咧咧地道:“担?妈的你小子以为自己是谁?这批货的事就凭你也担当的起?这次害了咱们多少个兄弟,你背地里又卖的是什么鬼心思,合着以为弟兄们都不知道?!”
这话一出口。老吴早已吓得煞白了脸,倒是阿洛一把拉住阿昌,骂道:“大哥还没说话,你小子插什么嘴?”阿昌看一眼宜白,后者只是扯了扯嘴角,并不说话,他心里却已经一阵发毛,忙闭嘴退到一旁。
只是这一瞬。老吴已经在心里反复来回掂量了好几回,终于还是咬了咬牙。说:“大哥,我也不敢瞒你,最近条子盯得紧,这趟买卖原本不该做。只是我们这堂年内收入一直不好,我也是想着多给兄弟们打点秋风,省得个个跟猫冬似的。日子也过得紧巴巴,外人不知道的,说起来还当咱们没本事。”
宜白听了,微微一笑,阿洛已经眯了眯眼睛,问道:“你这意思,敢情是大哥没教导好咱们地缘故了?”
“不不不。我哪里是这样的意思!”老吴此刻心里只怕懊恼得想抽自己几大耳刮子,“我只是……我只是……唉,兄弟们向来是知道我老吴最是嘴笨心实的,讲话老是不着调,大哥您海涵。可别在意。”
宜白伸手掸了掸衣服上的烟灰,慢条斯理地开口:“兄弟当了这么多年,你老吴是什么样的人,我怎么能够不清楚。这些口舌之误,我自然是不会介意的。”看着老吴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的那堆着讨好的笑。又淡淡地说。“我说老吴,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没有长进?小东在你那儿。当初也是兄弟们相信你,你怎么就把他也给送上了呢?”
这句话一出,老吴心里顿时透亮了起来。有一股寒意从心底冒上来,刻骨得几乎连牙齿都打颤,倒抽着凉气说:“大、大哥,我、我、我不是故意地……”想要再装出那般讨好的笑,奈何整个人似乎再也不听使唤,只是似哭非哭地道:“大哥,我不是故意地……东子的事儿、真是意外、意外、真的……”
“意外?”阿洛阴阳怪气地,“敢情你以为天下人都跟你似的,就成天装一眼盲耳聋,连那天条子的动静都不知道?你把东子分到那个区,说自己心里没耍样,你敢在这里当着大哥的面、当着兄弟们地面赌咒发誓么?”砰地一声,却是阿洛将手里原本正在把玩的刀扔到了桌子上。老吴已是吓得面如土灰,宜白微微一笑,心平气和地道:“老吴,你也别怪大哥偏袒小东。”把头一挥,小峰已经掉头走了出去,过不了片刻,就有一个人跟了进来,明明竟是东子。老吴甫一见到东子,已经连话都已说不全,呆若木鸡了片刻,啪的一声跪了下去,哭喊道:“大哥,是我错了!”一咬牙,转身拿过桌子上那把明晃晃的刀,一下扎进自己手腕里,瞬时鲜血喷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