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强光打在眼帘上,一片混沌陡然变成了血管的暗红。
一张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皮肤的脸上,唯一能称之为精致的睫羽翘了翘,吃力地撑开一道缝。
蓝纤仙几乎是带着敌意地在观察四周。
浓浓的消毒水味灌进鼻腔,是她最讨厌的医院的味道。
四肢无法动弹,嘴被塞上,头仰面对着一盏亮得离谱的灯,发烫的光线刺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是手术台。
“king向,这个人要怎么解决?”冷漠的声音吐出不太标准的美式英语,像小提琴被拉动琴弦,琴声清越、朗润,却深藏看不清的黑暗。
蓝纤仙吃力地抬起头,受了伤的眼视力降得厉害,眼底晃动着几道模糊的影子,她却异常平静。
平静得仿佛被换了个人。
刚刚说话的人站在手术台左侧,而他身旁,被称作“king向”的人推了推眼镜,蓝纤仙甚至能想象到他唇畔诡异冰冷的笑容。
他说:“不用打麻药,我亲自来完成这项艺术。”
是的,艺术,他们管一切血腥却不失刺激和美感的游戏叫艺术。
从某种角度看,heaven的管理和统治者们也同样是一群极端变态。
heaven没有高贵的天使,只有走向极端的恶魔和以圣洁为名的优雅堕天使。
在这个使人间变为天堂,却使地狱坠入无边黑暗的地方,作为猎物,唯有乖乖被凌虐才能活得更久。这是她用一条胳膊和一张脸换来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