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也奇怪,不知哪儿飞来的一只鸟,停在了尤歌面前,静静看着她,好半晌都没飞走。
尤歌擦着红肿的眼睛,失神地呢喃:“小鸟啊小鸟,你是不是我爸妈派来的使者?来听我说话的对不对?”
人在最脆弱的时候,心智也会发生混乱,迷茫,所以尤歌看见一只小鸟都能跟父母联系在一块儿。
小鸟在地上跳了两下,发出一声鸣叫,然后飞往尤歌身后……尤歌下意识地跟着转身去看,蓦地,撞到了一堵肉墙!
“啊——!”尤歌惊呼,没想到身后会有人,加上这又是墓地,顿时汗毛都竖起来了。
“你……”尤歌抬眸,见到的却是一张熟悉的俊脸。
“这么惊慌做什么,大白天,你还害怕?”男人漫不经心地陶侃,嘴角冷魅的笑意里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疼惜。
尤歌气呼呼地咬牙:“容析元,你干嘛不声不响地站在我背后偷听我跟爸妈说话!”
没错,真是容析元来了,神出鬼没的。
“我怎么是偷听?我是光明正大地听,是你自己没注意到我。”容析元一贯的无赖口气。
尤歌现在也不激动了,对于他厚脸皮,她算是见识到了。
“你为什么会来?”尤歌狐疑地瞪着他,这个男人到底要干啥?一声不响地走掉,然后又悄然出现,他知不知道这样很考验人的心脏啊?
但无可否认的是,尤歌心底隐隐压抑着一抹喜悦……他没有像四年前那次让她等上一两个月。
容析元没回答,只是牵起了她的手,面朝着她父母的坟墓。
他的手很厚实,有一点浅浅的茧子,很温暖,包裹着她纤细白嫩的小手,她竟一时间忘记了挣脱,侧头呆愣地望着他,看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容析元依旧神情淡然,但眉宇间却多了几分庄严,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空气里响起。
“你们的女儿,以后就交给我了。她会每天吃得饱饱的,睡得香香的,她会有佣人伺候,她会有保镖保护……她累了可以休息,她无聊可以出去旅行,她可以每天都有香蕉牛奶喝,她不会冻着不会饿着,她可以一觉睡到中午,也可以早晨起来跑步,她可以有很多信用卡,也可以把钞票抱着慢慢数……她可以把我家随意布置,她还可以每年都对我许个愿……她还有一群可爱的狗狗陪着。所以说,我娶了她,是她的福气,你们也该瞑目了。”容析元说了一长串,最后还冲着墓碑笑一笑。
听似是碎碎念着一些平常的事,但仔细想想,容析元所描述的那些生活若能实现,对一个女人来说,难道不是毕生的幸福归宿吗?是多少人梦寐以求追逐一生都无法得到的生活,他却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并且有种令人信服的坚定。他,能做到。
尤歌心中的激流,澎湃着汹涌着,良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她可以认为是真的吗?他为什么要在父母的墓前说?可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含义?
尤歌好不容易拉回心神,揉揉发红的小鼻子,浓浓的鼻音说:“容析元你不要开玩笑,我们的婚姻只是虚名,你不用真的像你刚才说的那样做,我也不会去憧憬那样的生活,这是我父母的墓碑,请你不要信口雌黄。”
尤歌在极力抗拒着不动摇,他说的那些,太容易消磨一个人的意志了,她不允许自己沉迷进去,她知道泥足深陷之后不会有好结果。曾经的教训,伤痛刻骨铭心,她也有了对感情的恐惧。
容析元却不以为然,唇角勾着好看的弧度,大手紧了紧:“是真是假,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明年再来拜祭时,你可以向你父母汇报一下我们的婚后生活。”
看他说得那么肯定,尤歌感到心头一阵慌乱,别开视线不去看他的眼睛……
容析元不放开她的手,握得更紧了。浑厚的声音盘旋在她头顶:“走了,下次再来吧。”
“去哪里?我还有好多话要对爸妈说呢。”
“你怎么又忘了?现在该去民政局了!”
“你……”尤歌愕然,他真的要这么做?
尽管到了这份儿上,可尤歌还是感觉像在做梦,仿佛一切都不真实。
他空降在墓地,已经够惊悚了,又对着她父母的墓碑说了一堆誓言般的话语,现在说要去民政局……
“那个……你其实可以再考虑一下的……”
“我考虑清楚了,你不必一再提醒我。”
“结婚啊,是大事,你真的不用再仔细考虑?”尤歌站在原地没动。
容析元不耐烦了,干脆一把搂着她的腰:“你好啰嗦,信不信你再废话我就在这里吻到你晕过去。”
“……”尤歌立刻闭嘴了,这是在父母墓前,他怎么能这样!
容析元见她乖乖闭嘴,他才无奈地摇头……这算哪门子事呢,他要跟她结婚,她这么不情愿,可知道外边多少女人排队都等不到!
“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容析元黑脸了,手抓着她的手,一路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墓园,上车,开往市区。
一小时后。
民政局门口果然出现了容析元和尤歌的身影,两人进去领证的时间很短,很快就出来了,过程顺利。
拿到红本本之后,尤歌还一直在瞧,盯着上边的合照,有种如坠梦中的错觉。
“真的结婚了……我结婚了……跟你……结婚……”尤歌嘀咕着,是不是还挠挠头发。
容析元到是很冷静地欣赏着尤歌此刻呆萌的表情,眼底藏着笑意,心情也变得轻松一点,好像恍惚间又回到了四年前的时候,那个能将人的心都萌化的尤歌。【大家*节快乐!希望大家能投点月票,我过年还是照常更新,如果连月票都没几张,那是不是太打击人的积极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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