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俢肆一番深情的告白,不仅把唐翩跹感动的泪如雨下,就连站在他们不远处的严嫂都红了眼眶。
望着他俩所在的方向,严嫂是一边抹泪,一边笑,暗地里替小姐开心。
倒是矗立在楼梯转角处的主仆俩,情况不怎么好。
聂云倾被刺激的面色煞白,心如刀割。
紫烟震惊之余,气得双颊通红。
扶住小姐摇摇欲坠的身体,紫烟不再像往日那般惧怕连俢肆的威仪,怒不可止的冲他吼,“连先生,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们家小姐,会不会太忘恩负义了?!你明知道你是小姐活着的唯一念想,除了你的人和你的心,她别无所求。这些年她怎么对你的,你都忘记了吗?如果没有老爷和小姐,你会有今天?如果不是小姐挺身相救,你会好好的站在这里,还有命跟这个不要脸的养女做出苟且之事,还把她带回来气我们小姐吗?”
太气愤的缘故,紫烟一怒之下连敬语都不想用了,直接称呼连俢肆为‘你’。
“紫烟,我好像说过,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吧?”连俢肆岑冷的眼神睨向紫烟,警告意味十分明显,“我跟你们小姐之间的事情,我们自己会解决,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加仆人多嘴!还有,你再敢骂跹跹不要脸试试,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你!”
紫烟气急,咬牙启齿的欲要反驳。
云倾轻轻拍了拍她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示意她闭嘴。
而后,便扬着一双满载着绝望和怨恨的泪眼朝台阶下的连俢肆看过去。
她望着他凄清的笑,撕心裂肺的眼泪流了满脸,一字一顿的反问他,“她真的有那么好?以至于为了她,你不惜违背你亲口对我许下的诺言,成为一个薄情寡义之人?甚至是像你说的,没有她,你宁愿去死?”
至始至终,聂云倾都没看他旁边同样在哭的唐翩跹一眼,因为不屑。
连俢肆被她受伤的眼神看得心下一阵钝痛,难受的直抿唇。
本不想再刺激她,可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云倾,他势必要辜负,长痛不如短痛。
狠下心来毫不犹豫的冲聂云倾点了点头,连俢肆深邃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定不移的光芒,“是,为了她,我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就算全世界都骂我薄情寡义出尔反尔,我也无所谓。我只知道,人一辈子总会自私那么几回。我从出生到现在,一路走过来,有着太多的身不由己。我不想连爱个女人都不能随心所欲,那日子还有什么盼头。”
唐翩跹承受不住的扑进他怀里,也知道当着聂云倾的面这么做不适合,但她管不了那么多,她只知道此刻她被这样一个阿肆感动的不知所措。
抱住他的腰,她猫一样眯着泪眼往他怀里蹭,口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呢喃,“阿肆……”
爱极了她率性的举动,连俢肆也不避嫌,趁势将她抱紧。
覆在背上的手有一下没一下顺着她因为哭泣而微微有些发抖的脊梁,薄唇抵着她的耳畔,用着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笑着哄她,“别说话,安静的靠在我怀里就好,一切交给我来处理。”
唐翩跹轻点螓首,搂在他背上的手下意识的又抱紧了几分。
她暗暗发誓,以后要对他更好点,因为阿肆为她牺牲好多,她何其有幸能拥有他这么深的爱。
被两个人毫不避嫌的亲密举动灼伤了眼球,聂云倾一个踉跄往后跌了一步差点没站稳,还好紫烟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她怎么都没想到阿肆居然被那个该死的小践人迷成了这样,不仅要悔婚,还当着她的面玩亲密,把她仅剩的一点自尊和希望粉碎的彻底。
面露寒光的瞪着连俢肆怀里的女人背影,聂云倾气得唇瓣直发抖,差点就冲上去扯她的头发,再狠狠的给她几巴掌,顺便破口大骂,
“小践人,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捡来的野丫头,你凭什么*我的阿肆,凭什么得到他的心和他那么深的爱!我要毁了你的容,杀了你,看你还什么资本去迷惑我的阿肆!”
可她知道那么做的后果才是会真的彻底的失去阿肆,她不傻,才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这对不知廉耻的养父女!
爱她是吧?
想娶她,让她给他生一个足球队那么多的孩子,是吧?
好,她倒是要看看,到底谁会笑到最后!
望着台阶下刺眼的画面妖娆一笑,聂云倾倏然一把甩开紫烟的搀扶,她转身就朝楼上跑。
紫烟以为她是难过了想回房痛哭一场,便没在意,也就没急着追。
她不像小姐那么好欺负,都被这对狗男女伤成这样了也不反驳,只知道哭。
既然小姐不敢吭声,那她来替她出气好了。
连俢肆也跟紫烟一样的想法,误以为聂云倾是要回房。
不曾想,当紫烟正准备气冲冲的下楼去跟连俢肆再理论,顺便找机会羞辱唐翩跹一顿。
突然看见连俢肆一脸惊慌的松开怀里的人,忧心如焚的眼神望向楼上的方向。
紫烟意识到不妙,赶紧转过身去看。
这一看,她的脸色瞬间就白了下去。
因为她家小姐站在二楼的楼梯口,正在翻越栏杆往下跳。
盘旋的楼梯虽然不高但也不算矮,从二楼跳下来就算不死也会残废。
紫烟吓得直掩唇,哭着往上跑,试图阻止她,“不……不要啊,小姐……”
“云倾……”
情急之下,连俢肆也想上去将她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