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辕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说:“《钗头凤》,我以前听贵妃娘娘念过的。”
陈望言不信的问:“母妃喜欢这词吗?我怎么不知道?”
这一听就是伤情之词!皇贵妃一个宫妃,没事念这个做什么?又是为谁而念?为陈明旭?那就是怨怼啊!要是为了别人,那就更加不好说了,这是绿油油的帽子啊!
陈青辕哆哆嗦嗦的说:“你那时候那么的小,记得什么!”说完转向风宁道:“这有什么不对吗?”
风宁抿着唇道:“我安插在五皇子府上一个懂唇语的人说着不是前皇贵妃喜欢的词,而是元后在死前交给前皇贵妃——也就是母妃的遗言!”
陈青辕脸都气绿了!
“谁这么恶毒!我母后都已经……还要往她身上泼脏水吗?”
一国之母居然跟别人有私情!还借古人言留下这么缠绵悱恻的情诗!这像话吗?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恶毒至极!
陈望言却像是听懂了什么一样,出手如电的封住了陈青辕胸前七处大穴,制住他,道:“被冲动!”
风宁对陈望言的做法十分的满意,也不卖关子,直接道:“母妃死前弹奏的是另外一首曲子!”
不等风宁在说,陈望言已经接到:“世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易落。晓风干,泪痕残。 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 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可是这个?”
风宁点头,问道:“你怎么知道?”
陈望言脸色漆黑的说:“那日我在密道中救你出来的时候,见到了母妃的画像,墙壁上就提着这首词,我觉得里面可能有些什么秘密,就记了一下!”
风宁在桌子上敲了几下:“巧了,我也是因为这首词才会去查这件事的。但是却不是在墙上看到的!而是在冷宫的时候,听那个宫女哼唱出来的。”
因为这两首词在后世实在是出名,有人赞叹陆游对妻子唐婉的深情,但是后来更多的是一片的骂声!
毕竟休妻之后自己另娶出仕一片得意,等到发现前妻再嫁寻得第二春却又去宣扬自己跟前妻的感情何等深厚,害的人夫妻离心,最后唐婉凄凉致死,而陆游拍拍屁股仍然潇洒依旧!这在古人看来,陆游不过是一往情深,一时情难自禁,但是在风宁看来,这样的男人在感情上太过没品!
所以,她牢牢的记住了这两首词!
这才能在一个红酥手,一声黄藤酒里想起这么多!
“那又如何?你难道是想说我母后跟皇贵妃有私情?”陈青辕冷笑着问。
两个女人之间的爱情?陈青辕自己都觉得荒唐!
宁头见望色。风宁却不管他的讽刺,径自道:“我看重的是第二首的那三个瞒字。那时候我怀疑这一定是母妃知道了什么,却不能说出来!我那时候想要是我猜的没有错的话,那上一首诗里一顶有着惊天的秘密!”
“黄藤酒,是一种毒,这已经是肯定了的!那么红酥手又会是什么!真的是梅吗?我不相信这种事情!然后我想起了元后是难产伤了身体才会离世的。但是,让一个人难产的方法实在是太多了!加上雅竹说过‘又一个中了黄藤酒的’,于是我怀疑元后也是中了手段才会难产!要是这样的话,当年的产婆只怕没有活口留下!”
陈青辕呼吸急促,脖子上青筋直冒,双手死死的扣着椅子的扶手,却不敢在出声打断。连指甲断裂鲜血流出都没有发觉!
风宁低下头接着说:“但是杀人总会有不干净的时候,因此我放出手下所有的人出去打探三十年前的旧事!一直到今日才有了回应!”
石氏这是插口道:“弟妹清醒还不到一个月,就能查到这么多吗?”
风宁小声的道:“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我的人都是三教九流之辈,整天闲着没事就在市井里面打转的人!再说了,要是我真的猜的没有错的话,那么那些人一定会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比如飞来横财什么的!小老百姓一年看不到几两银子,要是知道谁家一夜暴富,一定可以传唱许久!”
陈青辕深吸了一口气道:“澜儿,别说话,听弟妹往下说!”
声音似乎已经平静下来,但是陈望言见到他血红的双眼却更加的忧心了,他宁愿陈青辕大叫大怒,也不想他这么的隐忍!
风宁接着道:“我手底下有一个赌棍,一日在赌场撒欢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一个瘸子说:这样的横财还是不要的好,由婆子不就是个教训吗?可怜他那儿子,也被人一把火烧死了。哎,据说那可是个有来历的人呢。一生下来,手背上就有一个红梅苞!听由婆子说,那还绽放过两回!梅开三度贵人出……”
风宁重复到这里,陈望言喃喃的说:“‘红酥手,黄藤酒。’原来,‘黄藤酒’是毒,‘红酥手’居然是人!难怪我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