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苓蓦地想起以往与庞韹相识相处的种种情景,心中不由一暖,再也顾不得其他,跑上前从后边死死地将他拦腰抱住,大声呼唤道:“你不要吓我了!”
庞韹初时犹自浑然不顾地削砍着树木,渐渐地感受到身后的她,感觉着那股暖暖地情意,终于慢慢地停下了不断挥舞的双手,怔怔地站在那里,木然不动。
他手中的匕首不自觉地掉落在地上,转过头茫然不知所措地看向身后紧抱着自己的她。
苏晓苓看着眼前这张刚毅、轮廓分明的脸庞,脸上写满忧伤、失落、疲惫、彷徨、迷茫和无助,让人忍不住想要安慰他、保护他、关爱他。
见他神情变得平静下来,不由双手从他的腰间缓缓地松开,转过身扬手轻轻地抚着他的脸庞,极其温柔地替他抹去脸上的雨水和汗水。
庞韹受宠若惊地傻傻看着眼前这张绝美的脸庞,心里想着世上任何人都不可能能够拒绝得了她此刻的温暖和柔情,手足无措地愣在那里。
不自禁地低声道:“我是不是很像个没有长大的孩子,是不是让人觉得很可笑?”
苏晓苓惊奇地发现刚刚还下个不停地大雨,不知何时已然停了。
闻言微微一笑,道:“每个人都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都有他脆弱和不为人知的一面。再说了,人生无非是笑笑人家,抑或是让人家笑笑。无论如何人生都是自己才能左右的,又何必太过于在乎别人的看法呢?”
庞韹憨厚地一笑,道:“你说什么都是对的,那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吗?”
苏晓苓双手帮他整理一下凌乱的衣裳,闻言轻轻地一颔首。
庞韹见她无限温柔地看着自己,只觉浑身骨头都酥软了,想想竟是不知从何说起。不经意见到她头发湿漉漉地,浑身湿透的样子,满是歉意地道:“对不起。都是我害你淋雨的!”
说着,情不自禁地伸出大手,想要帮她将因雨水而沾附在脸颊上的发丝理顺。
苏晓苓突然伸出手。将他举到半空中的大手抓住。
庞韹心中一阵刀割般的难过,诧异地看了看她,略微有些尴尬的笑着道:“我只是想帮你将弄乱的头发梳理好!”
苏晓苓只若未闻地看着他的手掌,关心的道:“看看你的手。都成什么样子了?”
庞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掌,不知不觉中划破了好几道口子,看上去显得异常的狰狞。
知道了她不是想要拒绝自己的好意,甚至是代表着亲近的举动,反而是担心自己的伤势,顿时心怒放。喜不自胜地笑笑道:“没什么事。不过一点小小的皮外伤而已!”
苏晓苓微微一愣,有些忿怒地道:“既然你如此不懂爱惜自己,那是我多管闲事了!”说着,转过身,便往回去的方向走了。
庞韹愣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她渐渐地走远。
心下怅然若失:我还不是不想让你为我担心吗?怎么会这样,她明明是关心在意自己的,为什么有时候又像是完全将自己当成一个陌生人一般?
苏晓苓走得一阵,见他并没有跟过来。回头见他还呆在原地,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地道:“这里又没有药物,也没有衣裳,难道你还想让大雨淋上一次吗?”
庞韹听了不由自主地伸手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大笑着朝她追了过去。
两人始终保持着七八步的距离,不一会儿,便见到了正自小心砍着树藤的司马何如。
司马何如见他们两人刚刚还是衣裳整洁干净的,出去了才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两人便衣裳凌乱、浑身湿透的回来,心里隐隐有些不是滋味。
这里晴空一片。 看两人这副模样, 莫非是他一时间想不开,竟是想要跳海自尽,而她为了救他,所以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要不他们怎么会弄得浑身湿透,难不成是她追上去到海里游泳了?
心中不觉越发轻视那个长相威猛,却是没有一点男子气概的庞韹,更而对苏晓苓也是连带恨上了。心想:总有一天,会让她无法自拔地爱上自己,然后便会有她的好看!
不以为意的和两人打过招呼,便低头做自己的事去了。
庞韹心情大好,做起事来更是得心应手。他与苏晓苓换过干净的衣裳后,便和司马何如将砍好的竹木搬运到之前选好的海湾处。
两人所受的伤都是轻伤,也不影响行动,半天功夫用来做筏子的竹木和捆绑的麻藤、草绳等等,也已经准备妥当。
又了近三个时辰,终于是将两个紧致而牢靠的竹木筏做好了。
经过这些天的跋涉,他们所带干粮早已经是告罄,好在此处风景优美、物产丰盈,倒也不用他们担心饮水和食物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