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首长,你没做错什么,你是去追求你崇高的职业生命了,不需要我的原谅。”
“小宜,别这样讲话,好吗?”莫邵安的神色间带了一丝哀求,这个冷硬的男人,这一刻看起来,分外的脆弱。
是这样的夜色太温柔?还是她心肠变软了?
“首长,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陆宜叹口气,好累啊。
她根本不想再想以前的事,什么军人的责任,什么暂时的放弃,她都不想听,她从来都是一个只在乎结果的人,她只知道,她和他的结果是,首长跟她离婚了……
她没打算吃回头草,所以,听这些的必要都没有。
喂,首长,你又何必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难道你做决定之前都没有想到过后果吗?
莫邵安看着陆宜无动于衷的表情,叹口气说:“好,我们不提以前,只说以后。我分了一套房子,妈正在盯着装修,重新弄出来一个婴儿房,你一定会喜欢的。”
奇怪,他的房子,她喜欢什么?跟她完全没有关系好啊。
陆宜翻了一个白眼,根本不想回答。
“小宜,你会跟我回去住,是吧?”莫邵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不会。”陆宜斩钉截铁的说道。
莫邵安脸色大变:“为什么?你还不肯原谅我?”
“你的房子,我不住。”陆宜言简意赅的回答。
“那也是你的家!我们回帝都复婚好吗?小宜,给言言一个完整的家,有爸爸有妈妈……”
“即使不复婚,他也有爸爸妈妈。”
“小宜……”莫邵安还要再说什么,陆宜不耐烦了。。
“首长,你很奇怪啊!做人怎么可以这么贪心呢?你为了任务舍弃我们,我不怪你,你心里有自己的一杆称,你在乎自己要承担的责任,既然做了就不要后悔啊,你已经选择了你想要的,但是你现在这样是怎么回事?我们俩已经结束了,没有任何可能了……你虽然是孩子爸,但是我没想跟你一起继续过,你以后别再拿这个烦我了。”
陆宜真的很烦,大晚上的,演什么苦情戏啊,她吃饱喝足,现在犯困了。
不想理他了,陆宜站起身,冲着首长胡乱的挥了几下手,转身进房睡觉去了,留下莫邵安站在那里心里惊骇莫名。
原来,小宜已经打定主意了,他们不可能?……那言言怎么办?他的心怎么办?
他可以很确定的告诉自己,他不想失去陆宜,但是,现在要如何?
如何才能让她回心转意?如何才能让她甘愿待在自己身边?
这可是个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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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落下去了,空气里有了凉意。陆宜看着那角还在天光里的院墙,院墙下有了黑色的剪影。
长长的岁月,就这么又撕去了一页。
这生活有如风烛残年,慢的几乎可以看见指针的走动,天亮时睁开眼睛,然后慢慢静待天黑。
一整天,无所事事,除了小家伙醒着的时候还有点乐趣,其他时候,就只能看着时光流逝。
坐月子的人,不能看电视,不能看书,不能喝凉水,不能吃冷菜,不能吹风,不能淋雨,不能出门……美其名曰怕伤了眼睛,实则是以禁止之名折磨人,让人十分的无聊。
无聊的她,也只能躺在床上发呆想心事了。
小小的一间房,困住了她。
偶尔,李嫂才会让她出去透透风,阳光不错的时候,廊上给她搬了把躺椅,让她晒太阳。她就差一幅老镜,一个毛线球,一只卧在脚下的老猫。
从医院到这方小院,其实就是从一个监到另一个监。
李嫂大婶和首长,都是那牢头狱霸,专门欺压劳苦大众。
悲催的人生何时是个尽头呀!二十多年没干这样的事了,陆宜又掰着指头数日子,数一数还有几天可以出狱……要陆着长。
还有十天,就是所谓的“满月”,听说那是她的赦免日。
大概是首长来了,气场太强大了,以前还能聊几句的邻居们现在也没人来串门了,陆宜每天眼巴巴的盼着,就盼不到一点新鲜的事。
好在还有大婶,偶尔唠叨几句家长里短,让这个小院多了一些人间的烟火气息。
至于顾青,则跑的不见人影了,据说是已经滚回帝都了,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可见已经抛弃她这个难兄难友了。
首长每天的脸上难看极了,轻易不开口说话,吓的陆宜也不敢提多余的要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