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小的无能。”
君府大管事顶着一头烂菜叶子,浑身臭烘烘的出现在君莫为跟前。
此时君莫为已经不在前院待客了,而是陪着崔礼来到书房,他见大管事如此形状,不由皱眉:“都是些废物,如此小事也摆不平。”
崔礼看看大管事,也皱起眉头来:“这事情怕是不简单,背后应是有人插手,不然,单凭几个百姓绝不敢如此。”
君莫为本来心烦,并没有想到这些,如今听崔礼这般一讲,顿时心性通明起来,点头道:“兄长说的是,想来怕是有人要对付我呢。”
“我问你,来要银子的都是什么人,你细细说出来。”君莫为看着大管事厉声喝问。
大管事垂手一旁不敢有半丝隐瞒,仔细回话:“有裴家田里的雇工,有顾家铺子里的掌柜伙计,还有郑家车马行的车夫,并几大银楼的伙计,狗尾巴胡同里那些卖小吃的,在京城外转悠的那些货郎,还有一些家有庄子的小地主……”
大管事越说,君莫为的眉头皱的越紧:“兄长,你瞧瞧是否有可疑之人。”
崔礼听的也是连连摆手:“倒真是听不出什么来。”
大管事垂头一旁,并不敢再多言。
君莫为想了一会儿也理不出头绪来,便问:“这些人共存了多少银子。”
大管事苦了一张脸:“老爷,这些人人数太多了些,虽然每个人存的银子并不多,可合起来当真是不少,小的问了帐房,加在一处怕是有三十多万两呢。”
“咝!”君莫为和崔礼同时倒吸一口冷气:“这样多?”
“钱庄能提出多少钱来?”君莫为又问。
“钱庄如今没有多少现银。”大管事要抹汗了:“那钱得海借了二十多万两的银子带着跑了。京城那些小商贾也多有借贷,杂七杂八加起来统共有五六十万两呢,如今钱庄加起来也不到十万两银子。”
一句话叫君莫为心头火起:“怎么借出去这样多?怎就没想到今日,全都是一群废物。”
崔礼看了一眼大管事:“先把借出去的银子收回来,将窟窿堵上才是正理。”
大管事更是苦了一张脸:“老爷,舅老爷,实在是,实在是借出去的银子都还未到期呢,要是强行收回。对咱们钱庄的信誉恐怕……”
“不管怎么样,先过这一关再说。”君莫为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大管事不好再说什么,应了一声便往外走。
厅里,卢夫人一脸怒色离开,几个小官的夫人也先后告辞,走在后面的许夫人一脸忧色,只胡夫人稳稳坐着脸上带着笑,大概是有看笑话的意思。
崔氏如热锅蚂蚁一般在房中转来转去,满面的焦急之色,过了一会儿。见吉祥进来拉着她便问:“怎样,老爷是怎么说的?”
吉祥垂头,小心翼翼回道:“老爷说先把那些人打发走。叫,叫夫人将府里的现银拿出来过了这一关再说。”
崔氏握拳,虽然很不甘心,可是,她却不敢不听君莫为的话,只得咬牙点头,叫吉祥拿了对牌对帐房那里领牌子,然后再去库房取银。
吉祥一时拿对牌走了。崔氏整个人都泄了气,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
新房内
张薇坐到拔步牙床上,只觉一阵气闷,她一手掀下盖头来,对陪在一旁的丫头婆子道:“你们先下去吧,我且歇上一歇。”
一屋子的丫头婆子行礼退出,房中只剩下张薇一人。
张薇咬了咬唇,看到桌上摆的果品顿觉饥饿难耐。起身拿了一块点心几口吞了下去,又拿了茶杯倒了茶喝。
喝完茶,她方觉似乎又活了回来,这才有心情打量这间新房。
却见这新房应是在一个还算宽敞的独立院中,张薇透过窗子看出去。见这院子布置的还算雅致,又猜测着她坐的地方是正房。五间进深约摸有三丈的正房,东西两侧都有厢房,她再加上陪嫁的丫头婆子住的话也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