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一听这还了得,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整了整妆容便扶了如意的手快步去了前院,却见正厅里已经坐了一个三十许的公公,那公公穿着红袍子,嘴角勾着笑,尖着嗓音道:“君夫人有礼了,太后命杂家来请夫人进宫见驾呢。”
崔氏看看如意,如意会意,赶紧给那公公送上荷包:“一点小小心意,这位公公请笑纳。”
那公公毫不客气的收下荷包,便听崔氏问:“这位公公一定是太后面前的红人吧,不知太后唤妾身有何事?”
“这杂家可就不知道了。”那公公猛的摇头:“暗自揣摩主子的心意可是大大的错处。杂家岂可去做这种事。”
崔氏暗自恼恨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打点一番,便带了两个丫头跟着宫中来人进宫去了。
从后门进去,走不了多少地儿崔氏就下了轿子,带着丫头随那公公步往前往寿安宫,她素日里娇养惯了的,这寿安宫离皇宫后门可真不近,崔氏走了没多少路就累的什么似的,几乎连喘气都喘不过来。
便是这样。她也只能硬撑着,并不敢喊一句苦累。
崔氏自幼长在崔家,对宫中的规矩也知道一二,她心知这宫里什么位份的人做什么样的事,另说她不过是臣子之妻,便是宫里的娘娘们,位份到不了那个地步,去哪里也只能步行,没有官家的恩典,是连轿子都不敢坐的。
好容易崔氏进了寿安宫。进去之后容不得休息,便要赶紧给坐在主位上的太后请安问好。
她跪在地上好一会儿,只觉得膝盖都生疼生疼的太后才笑道:“君夫人请起吧。”
崔氏心下更是猜疑莫不是君莫为犯了什么错。倒叫太后唤她来如此折腾。
她挣着起身,才站起来,太后就一指陪坐一旁的一位着宫装的丽人笑道:“这是贤嫔,你大约是没见过的,今儿即是见了,就见个礼吧。”
崔氏少不得又行了礼,礼毕之后稍抬头暗自打量这位外边传言极厉害极美貌的贤嫔娘子。
却见这位丽人生的好生娇艳模样,那张白生生的脸蛋嫩的能掐出水来。又长又细的一弯柳眉下一双凤眼眼角微微上挑,带着那么几许风情,一笑,便有着勾魂的意思。
旁的不说,只这一双含情目便能叫男人见了先软了骨头,更别提贤嫔娘子那娇滴滴的樱桃小口,嘴角那时时含着的笑了。
不说男人,便是崔氏自己叫贤嫔娘子看了两眼都只觉心里发紧。她心说这样的妖精一般的人也不知王太后如何能容得下,若是她,她儿子屋里若是有这么一个人,早早的打发出去了,哪里还能叫她在跟前晃悠。
不只崔氏打量李凤儿。便是李凤儿也在打量崔氏这个金夫人夺夫杀子的仇人。
瞧了两眼,李凤儿总结了一句。那君莫为确实是个大大的渣男,金夫人如今上了年纪,可也能瞧出年轻的时候也是难得的美人,可这崔氏容貌上并不比金夫人好,更生得一股子骄纵之气,哪里有金夫人气度婉约天成来的叫人舒服。
想想今儿王太后叫崔氏来的目的,李凤儿垂头,心下早笑将起来,且只等着崔氏一会儿子出丑丢人呢。
王太后等崔氏给李凤儿见过礼后,一双眼睛紧盯着崔氏,开口笑问:“君夫人,不知道君大人最近在忙着什么?”
一句话叫崔氏冒出汗来,她赶紧恭顺的回答:“回太后娘娘话,妾身并不知夫君在忙什么,妾身一直在家相夫教子管理后宅,岂敢过问朝政之事。”
“哦?”王太后勾唇一笑,语音上扬:“如此说,君夫人一直在家管教儿子了?”
崔氏赶紧垂头,咬着牙答了一个是字。
王太后听得此言,啪的一声一掌拍在桌上,语气转厉,一双妙目含着腾腾杀气瞧着君夫人:“好一个相夫教子,哀家倒要问问君夫人相的是哪门子夫,教的是哪门子的子,如君夫人这样的后宅妇人倒真真少见,教子?哼,倒是将儿子教的一脑子男娼女盗,旁的不学,只知道学那等欺男霸女的勾当……”
崔氏一听王太后发火怒骂,早吓的两股战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妾身,妾身不知太后……”
“好一句不知。”王太后冷笑连连:“君大人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你家那位大公子着实的不错啊,胆子也真是大,当街调戏公主……”
“公,公主?”崔氏只觉得她现在若是昏死过去倒真是好事:“妾身不知太后这话什么意思?”(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