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孟大跑了?”
崔谦阴沉着一张脸看着跪在脚下的管事,实在气的狠了,一脚踢了过去,把管事踢了个跟头:“你是怎么办事的?”
“老爷,老爷。”管事赶紧爬起来跪下嗑头:“小的也没有想到啊,那李大娘子太厉害了……”
他把孟大如何去寻李家晦气,李鸾儿如何吓唬孟大,孟大怎样逃跑全讲了出来。
崔谦听的倒吸一口冷气,心里振动不已,心说这李鸾儿当初在崔家的时候看起来懦弱之极,怎的被休了没多少时日就似变了个人似的,要真像管事说的那样,这李家也不好对付呢。
他看了管事一眼,冷哼一声:“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想法子把李春弄到牢里去,这次要是再办不好,你的管事也做到头了。”
管事答应一声爬起来退出书房,崔谦伸手敲敲桌子,心道要真是拿住了李春,不信李鸾儿不就范。
李鸾儿解决好了孟大的事情,着实清静了几天,她怕崔家再有什么阴招,就把李凤儿和李春叫到跟前特意嘱咐了几句,叫他们这些日子小心些。
只是,她才嘱咐完,李春就出事了。
原来,这日店里不忙,李春好些日子守在后厨做菜,就有些无聊,想要出去玩玩,正巧瞅了店里没客人的空子,李春扔下锅铲从厨房出来,绕过那一片桃树林,才说要去寻个野物玩玩,就听到小河边的野草丛里两个小子在说话。
李春觉得有意思,就听迷了。
就听其中一个小子道:“你听说没有,同福楼才买了一条大鱼,那鱼得有二百多斤呢。半丈长,还会口吐人言。”
“那不成精了么。”另一个小子道。
“可不是怎的,同福楼掌柜的吓坏了,可不敢把这鱼杀了,就想着要放生,这不,就今儿要去凤流河放了那鱼呢。”先前说话的小子乐呵呵道:“一会儿咱们也去凑凑热闹,我还真没见过那么大的鱼呢。”
“我也去。”另一个小子道:“我听说鲤鱼跃龙门,跳过去就能成龙。那鱼这样大,又能说人话,你说,会不会是要化龙的。”
“这可不一定。”
“我觉得是……”
声音越来越远,李春却是听的满心的欢喜,他乐的跳了起来,当下也不去找野物,直接往凤流河跑去。
这凤流河距离饭庄不远,是凤凰县最大的一条河,河面很宽。河水却不深,河流两边遍布绿树,尤其是离岸近的地方绿柳成荫。景色很美,每年初春,来河边踏青的游人都有很多,也算得上凤凰县一大景致了。
自然,李春也是知道凤流河的,他跑的很快,没用多长时间就看到凤流河了,一看到那绿柳。李春更来劲了,索性越发加快脚程。
可这时候,偏偏就出事了,李春不想正好撞上一个老人,那老人看着年纪很大了,拄着拐仗慢吞吞走着,一边走还一边咳嗽,被李春一撞。当下就倒在地上,刚好老人倒下的地方有一块石头,老人的脑袋撞到石头上血流不止。
李春看傻了眼,蹲下身就去扶那老人,一边扶一边喊:“老人家。怎么了?这是……你,我不是故意撞你的。我,我带你看大夫。”
李春没经过这种事情,他伸手去堵老人头上的血,可怎么堵都堵不住,越加傻了。
眼瞧着老人就要不行了,李春就把老人扶起背在背上,想着赶紧带老人找个地方治治,哪知道正好有人路过,看到这一幕,当下就拽住李春,硬说李春害人,拉他就要去报官。
李春被那人说的连话都回不上来,一时急一时气,就只知道哭了。
那人拉着李春往县城走,走了没多远正好赶上巡视的官差,把情况一说,官差直接拿着锁镣把李春拿住了。
等李鸾儿知道这事的时候,李春已经被拿进大牢了。
李鸾儿当下气的都想杀人,真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崔家一家全了结了。
她硬压下心头火气,思量着该怎么救出李春,李凤儿跑了来,手中拿了银票:“姐,咱们去县衙,咱们求见县太爷,他要多少钱咱们给多少钱……”
李鸾儿叹了口气:“你求县太爷有什么用,他和崔家可是姻亲,这事你还没瞧出来吗,明显的做了套要哥哥往里钻呢,那崔家要的可不只是钱,人家要的是人啊。”
“这,这可怎么是好?”李凤儿急的直哭:“我死也不让姐姐去崔家做妾,可是哥哥又怎么受得了牢狱之苦。”
“你别哭。”李鸾儿一阵头疼:“哭有什么用,等我想个法子救大哥出来。”
李凤儿当下止了哭,眼红红的看着李鸾儿:“姐,你快想法子,要是,要是实在不行,我就给人去做妾,我找个大官,我求人家,怎么着也得把哥哥救出来。”
“胡说什么。”李鸾儿当下拉了脸:“我有法子,你可别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