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儿胡乱点了点头,李鸾儿见她情绪还是不算高涨,便拉着她去了乐器行,叫她挑了一管洞箫,又去了当铺,将先前李母病重之时李凤儿当掉的古琴还有一些首饰赎出来,在西市买了些吃食米面,姐妹俩这才匆匆往回赶。
回到家中,李春已经做好午饭,李鸾儿匆匆扒了几碗饭,又和金夫人商量着家中每人再做几身春装,另外,几人的鞋也都破旧了,李鸾儿想着让金夫人教李凤儿做鞋,尤其是李鸾儿自己,因着每日进山打猎,这鞋子坏的很快,她想着让金夫人帮她多做几双。
金夫人听了李鸾儿的意思,笑着点头:“你说的我早想着了,这几天天气好,我把家里破旧的衣服还有碎布头收拾出来先糊好了,晒上几日干了再剪鞋样。”
李鸾儿听她说的在理,便笑着说好。
商定完家务事,李鸾儿也没有上山,而是回房睡了一觉。
一觉睡醒,已经是半下午了,李鸾儿起床便见李凤儿在院中做针线,金夫人正在教李春做几样新菜。
她走近了,便见李凤儿正在缝制一块淡青色的布料,听到脚步声,李凤儿抬头笑笑:“这衣服马上就成,姐姐且等一下试试看。”
又飞速的缝了几针,李凤儿把线头剪断,双手一抖,一件淡青骑装便妥妥的出现在李鸾儿面前,李鸾儿瞧着,这衣服款式简单,因着守孝和原故,上面更是没有什么饰,只是,针线却做的极好,针脚细密,缝制的也很用心,可见李凤儿是下了功夫的。
她接过衣服回屋,试穿了一回,倒是都合适,又换上旧衣,把新衣折好放到床上,准备上山的时候带走。
又闲聊一时,得知李凤儿给小婶家送了一次野味,小婶子很是高兴,后来又往家中送了些腌菜并鸡蛋,东西虽不多,倒也是一片心意。
李鸾儿心说,这小婶子虽说长的不好,可瞧着她的为人处事,是个厚道又耿直的性子,更是不乐意占人便宜,看起来着实可交。
李鸾儿又想问问小婶子家的情形,便听李凤儿道:“小婶子还和我说了件事,我不知道姐姐怎生想的,也不敢答应。”
“什么事?”李鸾儿深知家里到底人丁单薄了些,李春又撑不起门户来,若想过的好,还是需要人支持的,她通过多日的观察,发现那位小叔是个精明的人,但为人还不错,小婶子又厚道,若是帮上一把,或者是一份助力。
李凤儿想了一下道:“咱们庄子上的人都知爹爹是个有学问的,又深知姐姐小时跟爹爹着实读过几年书,颇识得字,后来嫁到崔家,那崔家也是书香门第,想来,姐姐在崔家也学了不少的东西,庄子上像咱家这样的很是稀少,这几十年,也只出了爹爹一个秀才,再加上庄子上人家都不富裕,读书识字的也实在是一个巴掌都数不满,小婶子是个眼光长远的,说家里有些余财,想让李富跟姐姐先识些字,也让姐姐帮着瞧瞧,他到底是不是读书的料子,若是能读得进去,便想把他送到县学读书。”
李鸾儿听了沉思一阵,心道这小叔一家着实的想的长远。
这年头想要出人头地,可不唯有读书一途,即是李富想要读书,她教导一下也行,顺带瞧瞧这李富为人禀性如何,要是个好的,她倾力教导,说不得将来李富能够为官作宰的,也算给李春留了一个靠山。
这么想着,李鸾儿点头:“你与小婶子说一下,后天下午我回来,叫她带李富来见我,我先考教一番再做决定。”
李凤儿听的喜上眉梢:“这倒是好,我瞧着富哥儿是个好的,姐姐若是肯教,他必定上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