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说无凭,证据呢?”皇后道,眼神扫了一圈,再度开口,“那个丫头在哪里?既然是她犯的事也该听她说一说才是。”
皇后下了令,便有人会将纤巧带了上来,只是梓锦没有想到纤巧居然挨了板子,一张脸惨白如薄纸,顿时色变。
“贵人居然不经审讯便要屈打成招吗?”梓锦怒了,扶着腰走到纤巧的身边,蹲下身子道:“纤巧,你还好吗?”
“奴婢命大着呢,少夫人莫哭。”纤巧看着梓锦红了的眼眶滚着泪,着急的说道,这一着急就牵动了伤口,冷汗滚滚而下。
太后的脸色也是不好看,看着窦贵人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做事一向是个妥帖的,怎么出这样的纰漏?”
“回太后的话,臣妾也是气急了,这丫头牙尖嘴利,明明自己行为不端,却一口咬定臣妾胡作非为,这才气不过让人打了她长长记性。”窦贵人很是委屈的说道,心里却想不过是一个贱婢也值得这样三堂会审的架势,因此越发的看着梓锦不顺眼。
秦召立看着这一幕,面色一暗,但是还是说道:“祖母,想必母妃也不是故意的,还请太后恕罪。”
梓锦愤怒上了头,便讥笑道:“今儿个这个不是故意的,明儿个那个不是故意的,难不成将国家律法,六宫规矩当儿戏不成?”
秦召立面色一僵,怔怔的看着梓锦愤怒如火的容颜竟然说不出话来。叶溟轩看着秦召立的眼神心生不悦,方才他就觉得秦召立的眼神有些古怪,瞧着梓锦的时候让人很是难受,这时又看着他这幅模样,下意识的往前一踏步割断了秦召立的目光,徐徐说道:“正是这般,国家律法,规矩礼仪难不成是摆设?还是因人而为?纤巧最然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丫头,但是怎么就恰好撞在了二皇子,又被窦贵人逮个正着,微臣可还记得窦家的贬黜正是因为梓锦,难不成贵人念念不忘是要报复吗?不然的话怎么就这么快手脚的把人都给打了,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便是这个丫头冲撞了二皇子贵人将她交给内人,难不成内人还能徇私?贵人这私设刑堂屈打成招怕是有些不妥当吧?今儿个课时大年初一就见了血,真真是晦气的很。”
圣旨是皇帝下的,叶溟轩这话说的不清不楚,让人听着窦贵人不仅对梓锦不满对皇上也是不满地,所以这才有了纤巧的事情呢。而且古时人人都看重年头不见血一年顺顺遂遂的古老习俗,偏生窦贵人大年初一这一天就打的人见了血,可不是晦气吗?
各执一词争论不休,堂上便有些混乱起来,最后正宪帝一怒,便看着纤巧问道:“你倒是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纤巧挨了板子,疼痛难忍,这时候也只能强挨着,白着一张脸,开口说道:“回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的话,奴婢并没有冲撞二皇子殿下。当时郡主在寿康宫侧殿蒙太后娘娘宽厚仁慈赏了地方休息,郡主之前还叮嘱奴婢宫里不比宫外,贵人处处皆是,让奴婢等闲不能随意出了寿康宫的大门。奴婢毕竟没进过宫,怕是不小的规矩冲撞了哪位主子。奴婢凡是自然听自己主子的,就老老实实的在外面给主子守门,刚坐了一盏茶的功夫便有个小宫女请奴婢帮她一个忙,请奴婢帮她看会院子她去方便,奴婢想着反正不用出寿康宫的大门,只是看着外院门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不会有什么事情便应了下来。谁知道奴婢刚站在那里没一小会儿,就看到有个人影从前面的丛林子里一闪而过,奴婢本不想多管闲事,却又听到有人低声说道,事情可办妥了,切莫错过这次机会。奴婢听到这话吓得半死,于是又往宫门内躲了躲。谁知道奴婢天生倒霉的命,这才等着那两人走了,便又有丫头一路追了过来,拉着奴婢就问方才过去的两人的行迹。奴婢瞧着她一脸的焦急,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看着她哭哭啼啼一脸惊恐的模样,心中不忍,就只给她方向。谁会知道这丫头居然搞不清楚,硬是求着奴婢给她带路,奴婢磨不过,又是在宫里不好强了推辞,就带着她走了几步路正想要告辞的时候,却被人猛地推了一把,然后就撞向了从假山后面出来的二皇子,紧接着窦贵人就到了,将奴婢带到这里一阵痛骂,也不容奴婢开口就打了板子,事情就是这样的。”
纤巧嘴角本就利落,这一番话虽长,却被她说的口角生风,丝毫不落,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
梓锦便看着窦贵人讥讽道:“贵人方才还说我这丫头如何如何,怎么贵人也不问个来龙去脉就直接打了板子?”
叶溟轩大步出列,看着正宪帝一脸刚正的说道:“请皇上查明真相,还这丫头一个清白,这丫头要真是德行有亏打死也就罢了。可要是没这回事却被人强安上,以后微臣的媳妇也会被人指指点点一辈子,请皇上明察!”
梓锦听着纤巧的话里这明显就是被人设了个局诳了,此时也说道:“请皇上还臣妾的奴婢一个清白,既然事情是从那个代班的宫女开始,不如宣她上来问一问,若是一伙的定能问出个子丑寅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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