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内二老双双没了,李家彻底陷入了悲痛之中,办完二老的后事,李义源把李学文和李学武都拘在家里,说是要看着他们读书。
李学武一直没倒出时间来跟她们兄妹说话,他无论走到哪,身边都跟了一个孔武有力的随从,看这样子不仅是保护,监视的意味也很深。
至于张氏,田氏没了,自然就被放了出来,尽管李义江跟他大吵大闹说她害死了父亲,但没有证据,这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张氏虽然被训斥了一顿,拘在自己院子里不让到处乱走,但这惩罚什么是不算什么,李义江气的跟他吼了一顿,就去了老宅三哥那里住。
李家自二老去世后,彻底的分崩离析。
李学坚和妹妹商量了,拘着家里人不出门,暖房的事也让江棋全权打理,他和学思每日里在后院刻苦练功,晚上则刻苦读书。
时间一晃而过,一年后除了服,李学坚不想回县里念书,傅氏不同意,她如今满腔的慈母心,也就只能放到这三个孩子身上了,“你去县里,给思儿找家好些的学堂,在那有你照看着,娘也能放心。”她想了想迟疑着道:“要不,娘和冉儿也去县里,咱们一家人都在一块不分开。”
发生了大儿子的事,傅氏虽然担心儿子的安危,可也知道,不可能把儿子们拘在身边。可放任他们在外边,她又不放心,说完她觉得这个主意好,既不耽误儿子们的前程,又能和儿子们不分开。
李学坚眼前一亮,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他看向妹妹,问道:“冉儿觉得怎么样?娘说的倒也有理。”
李小冉也觉得这主意不错,点头答应了,“行,反正这林子的药材也不种了,暖棚有江棋哥在,家里没什么不放心的。”她沉吟着道:“三叔住的那房子小了点,咱们都去不方便,还是再租一个大些的院子吧!”
一家人议定好,李学坚先行去了县上打点,租了处二进的院子,又在附近给弟弟找好了一家不错的学堂,一家人选了个日子,准备过些天就搬到县里。
傅氏正带了王婶子母女收拾行李,一个打扮的枝招展,脸上涂着厚厚白粉的婆子进了门,手里的帕子挥舞着,脸上带着笑:“李家太太,给您道喜了。”
傅氏看她这身打扮,眉头微微皱了皱,只是她性子温婉,虽心里不悦却还是迎了她进来问:“郭婶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郭婶子是这镇上非常有名的媒婆,那张巧嘴非常会说,死人也能被她给说活了,经她的做的媒可是不少,只不过,她为人贪婪,只要有人出钱就肯做媒,不管对方是好是坏,凭着一张巧嘴,说动了不少人家,那名声可不太好,这样的人来李家,她能高兴才怪呢!
“李家太太,我来是给你道喜来的。”她说着打量着王玉环,眼里冒出了一连串钱串子,啧啧道:“瞧瞧这姑娘长得这个俊啊,凭这长相,嫁给庄稼人真是亏了,依我看,这姑娘就是该嫁进城里,给那秀才老爷做妾才不负了这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