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源以为他是为昨日之事去衙门,假惺惺的道:“我就不去了,老二你有什么事直接跟县令大人说就是了,为兄这点薄面还是有的。”
李义河心里冷笑,昨日叶长生让叶子墨去报官时,可是打点了不少银子,他在家里吹嘘的什么县令大人多么看重他,那话里恐怕只有三分真。
他嘴上也假意客气着,送走他们父子,李义河心里悲凉一片,从什么时候起,他们兄弟之间竟然这么虚伪做作了,连半分真情都没有。
他有些寒心,可看到叶长生时,心里却只又像火一般的热,他不是一个人,好歹还有长生哥这样一个真心实意的朋友。
二人去了衙门,很快就办好了买地的文书,昨日光是打点县令和衙役们的银子,就超过了两百两,又去酒楼请他们吃饭,了五两银子,因此二人今日一去,很客气的就给他们办了手续。
叶长生也没和李义河事先说,直接就定了五亩荒地,在村子里的时候他和江胜已经丈量过了,“等你挣了钱再还我,要不万一被人看中那块地,你再想买也不成片,倒麻烦。”
李义河也不说感谢客气的话了,欠叶长生的人情这辈子他是还不完了。
二百两银子都替自己了,还差那十两银子吗?
从衙门里出来,回了客栈,一行人早就收拾好了东西,他们准备去慈安寺烧了香当天就赶回村里。
这回氏等人也都想去寺院拜佛,昨日发生的事情把大家都吓怕了。
慈安寺并不大,座落在县城往码头去的方向——青石山上,也就是之前李小冉他们被掳后走的那条官道附近。
傅氏和氏虔诚的拜了佛,傅氏还了愿,李小冉也跑下磕了三个头。心里默念着:“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求您保佑我们一家平平安安的,保估雍宁哥哥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保佑我能早日找到他。”
添了香油钱,一行人下了山往回赶。
路到虎风岭的时候。叶长生突然伸手示意大家停车。虎风岭这段路不太好走。弯路多,两侧都是树林子,是强盗埋伏的最好地段。
李义河走上前,压低了声音问:“长生哥,怎么了?”
叶长生也说不出来,他只是感觉不太好,这虎风岭以前经常有强盗劫道。但最近一段时间很太平。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感到隐隐的不安。
“等一会,我心里感觉不太好。”他沉吟着道:“先派人过去探探路。”
话音刚落,从前面虎风岭传过来隐隐的厮杀声,他脸色一变,立刻指挥众人,“立刻后退。里面有埋伏。”
没等骡车调转车头,突兀的。从身后传来阵阵轰隆声,地面巨烈的颤动起来,好似千军万马迎着他们而来。
叶长生脸色蓦然变的惨白,招呼李义河道:“你带着他们几个,先进林子里躲避一下。”
听这声音来的队伍应是军队的正规队伍,若两方对上,他们夹在中间就遭殃了。
李义河知道,此刻不是客套的时候,忙到骡车前,抱了李学思,又招呼了傅氏和氏下车,傅氏脸色苍白,身体微微发抖,却很坚定的抱起李小冉,叮嘱两个大儿子,“别出声,跟紧我。”
李学峰和李学野小嘴紧抿,一声不吭的跟着她往茂密的林子里走去。
氏让叶子墨和江峰带着叶子淑先走,她自己执意要与叶长生一起在外面。“有个女人在,他们才不会怀疑。”
叶长生无奈,又不知道对方什么来路,干脆叫上随从们一起先进林子里避一避。
“轰隆隆……”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一股铁血的肃杀之气弥漫在周围,压迫的李小冉的心脏砰砰的跳着,好像随时要跳出心口。
她心底暗自苦笑,目光朝其余人睃去,这才发现,除了叶长生外,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的紧张着,傅氏和氏,还有叶子淑几个女人,都已经腿软的坐到了地上。
就连叶子墨和江峰几个自小学武之人,都紧张的满头大汗,腿脚酸软无力。而李学思已经小声的呜咽起来,李义河紧紧搂着儿子,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发出声来。
尽管大家都知道,骡车都留在了外面,经过的人不用猜都知道林子里可能有人,但还是期望着,能逃过一劫。
这队伍经过的骡车的时候,为首之人手在半空中一挥,这一队上千人的队伍就停了下来,那首领骑着马朝着树林方向前进几步,朝林子里瞪视了一眼,然后怒吼一声:“什么人在那里,赶紧出来,否则我下令射箭了。”
叶长生惊的冷汗直流,忙压低声音道:“义河你们在这别出声,你们几个跟我出去。”他招手几个随从跟他走了出去,大声道:“别射别射,军爷,我们是前面合浦镇的,路过这儿,听到前面树林里有打斗声,害怕有强盗这才躲起来的。”
那首领眯着眼打量了他一眼,问道:“合浦镇的去县上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