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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二次了吧,我捂着火烧火辣的脸,眼前模糊一片。相似的场景、一样的动作,将时光一下子拉回到五年前……
打从记事起,阿爹就一直请一些唱戏的人教我唱戏曲儿。可惜我生来不是那块料,再加上我也不喜欢唱戏,所以学了几年都无所成。阿爹却一心巴望着我能学有所成,见我怎么学都学不好,便更是逼迫着我学。每日在饭桌上,他总是为这事训导我几句。
我表面上从了他的意思,内里却对学戏更加厌恶,甚至连带着戏子、戏曲一起厌恶着。终于有一天,这些矛盾因为一件事情爆发了。
那个时候我七八岁,在书房里一边甩着水袖,一边“嗯嗯啊啊”地唱着走了调的曲儿。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我打开窗户一瞧,原来是阿爹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被缚着双手、穿着白色长衫的人。那个穿白衫的人头发有些蓬乱,正垂着头一言不发。
我望着他被缚住的双手,心想,这莫非是阿爹从山下劫上来的人?可阿爹虽然是土匪,但很少做这样的事呀。我心头有些疑虑。
杨叔和其他几个人把那个穿白衫的人送到阿爹的书房后便走了,经过我的书房的窗前时,我喊住杨叔,问他是怎么回事。杨叔站在那儿犹疑着,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他身旁的木山哥哥却抢着说道:“寨主从山下劫回了一个戏子。”
我一听愣住了,心想,这莫非是阿爹给我请的戏班师傅?但不大对劲呀,我不是已经有一个师傅了嘛。正困惑时,杨叔瞪了木山哥哥一眼,说道:“不许议论寨主的事,寨主让说了才能说,其他时候不许多说,只管做事就行。”他说完也不管趴在窗台上的我,便带着其他几个人走了。
我心里更是困惑。阿爹将那个戏子带进书房后两天两夜没有出门,他的手下也没人敢去询问。
寨子里虽然没有人敢明着议论阿爹,但暗里已经有流言将阿爹和那个戏子说得十分不堪。
于是在第三天的早上,我跑到阿爹的书房前撞门。
过了半晌,阿爹才打开门,一双红肿的眼睛冷冷地看着我。
我透过阿爹的腰间腋下,瞥见那个戏子身上穿着虞姬的那套行头,脸上画着油彩,正呆呆地坐在窗前。不知道哪儿来的怒气,我一个箭步冲到那个戏子旁边拼命撕扯他身上的戏服。
他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对我的所作所为毫无反应。阿爹走到我身边,喝止道:“住手!青野!”
我依旧像发了疯一样撕扯着那件衣服。恍然间,一个巴掌重重地落到我的脸上。我万分惊愕地转过头,脸上的神情一如今日。
我“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不顾一切地跑了出去……
自那件事后,阿爹不是向我保证过,再也不会强迫我学戏,再也不会动手打我了吗?而今天……
我抬起头瞪着一双惊惧不安、悲伤委屈的眼睛,眼前的阿爹是一个模糊的人形,我看不到他的脸、他的表情。只听到他忽然哽咽道:“不……青野……原谅阿爹……阿爹不是有意的……”接着便感觉到一只粗大的手覆在了我捂着脸的手上。
一时间,这么多年心里积下的委屈、阿爹的专制冷淡一齐涌上心头,我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寒心。眼泪一派汹涌地落下,我紧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我猛地推开阿爹的手,转过身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我拽起衣角抹了泪,却感觉眼泪怎么也抹不完,只要我一想起阿爹,鼻头和眼睛就酸胀得厉害。
凉风徐徐吹来,我坐在石阶上,轻轻抚着一双发烫的眼睛,突然很想出去散散心。我到马厩解开了“流风”的缰绳,骑着它偷偷溜了出去。
往常的时候我看到青山绿野,总是会感到心情愉悦,忍不住骑着“流风”在这山间好好“lang荡”一番。但今天我只是静静地坐在马上,时不时拉过身旁的枝嗅一嗅或者拉过身旁的绿叶瞧一瞧。这种时候我似乎什么都没想,混混沌沌、飘飘忽忽,神思不知道游离到哪儿去了。
这种神思恍惚的结果就是迷路。等我回转神时,“流风”已经把我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说实话,青野寨附近的地儿我几乎连一条小沟沟都能摸清楚在哪儿。但我看了看四周,一点头绪都没有。难道我伤心过度,连大脑都犯迷糊了?
也不知道自己骑马骑了多久,只觉得嘴里渴得很,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嘴唇,感觉嘴唇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可能是咬嘴唇时不小心给咬破了。肚子一阵“咕噜咕噜”响,我用双腿轻拍了一下马肚子,想四处去看看周围有没有山泉野果可以解渴充饥。
我骑着“流风”小心翼翼穿过了一段棘刺横生的路,眼前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山谷,一块青灰的屋顶露了出来。若非亲眼所见,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儿竟然还有人家,并且单单只有一户人家!
这人迹罕见的地方,忽然出现了一户人家,我不由得想起自己看过的一些志怪小说,这屋子不会是什么妖精鬼怪变的吧!我又使劲儿摇了摇脑瓜,告诉自己,这青天白日的瞎想什么呢?
口里实在渴得厉害,我一扬鞭便向着那户人家奔了过去。这应该是一个小户人家,小小的院子是用青砖围成的,院子里有三间房子,一条长廊将它们相连。我下马走上前,拉起木门上的铜制门环轻轻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