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口,朱月暖为难的看着陆霖叹气:“表哥,我就不去了吧,省得尴尬。”
陆霖已换了一身湖蓝锦袍,负手立着,气死风灯的投影拉得长长的,打量朱月暖一番,他了然的笑道:“有什么尴尬的?我也在,离兄弟凤兄弟都在,怕什么?”
“不是说怕。”朱月暖咬着唇,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好啦,只是在酒楼设宴,你就当他是个普通的故友不就好了?”陆霖不由分说的推了推朱月暖的胳膊,催促道,“快去换身衣服,我在这儿等你。”
“我……”朱月暖无奈的看着他。
“你一向爽气,怎么现在变得这样婆妈了?”陆霖不客气的一瞪眼,“我才来,你不陪我吃顿接风酒啊?”
朱月暖顿时哑然,撇了撇嘴笑道:“好吧,我去。”
陆霖这才笑着拱了拱手,等在门口。
朱月暖回房,站在衣柜门口想了半天,取了一套男装换上,重挽了发髻,素面朝天的走了出来。
陆霖打量着她,笑了笑:“走吧。”
砦门县里的酒楼并不多,那家最大的酒楼就是当初楚宜桐宴请过各位乡绅商贾的那家,这次的接风宴,依然设在这儿。
“陆公子,夫……朱护卫。”石承守在楼下,看到陆霖和朱月暖立即上前行礼。
“石承,我现在既不是夫人也不是朱护卫。”朱月暖听到他的招呼,不由好笑。
石承有些讪然的笑了笑。改口道:“小姐。”
“要叫公子。”陆霖修正道。
“是。”石承从善如流,抬头瞧了瞧楼上,“大人在二楼天字号,凤掌事和离公子都来了,另外,还有康公子和秦公子也来了。”
“康公子?秦公子?”朱月暖惊讶。
“就是揽桂镇的康公子和秦公子,昨天和梁家商队一起来的。”石承压低了声音飞快的说道。
“哦?”朱月暖点了点头,抬头瞧着二楼天字号的方向。“我知道了。”
“看来,你原来在这儿混得挺不错。”陆霖边走边回头看向石承,打趣道。
“你是说石承吗?他们原来都是我们家的护卫。”朱月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解释了一句。
“嫂夫人,许久不见,越发漂亮了。”康子牧站在门口,笑容满面的看着朱月暖。同时也不着痕迹的扫过陆霖。
“康公子?”朱月暖似是不知他到来般。惊讶的笑道,“这是吹的哪门子风,砦门这小地方也能吹来这么大的神啊。”
康子牧丝毫不在意,笑着拱手:“嫂夫人说笑了,我算哪门子神。”说罢,意味深长的让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