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书呆子!!”
朱月暖走在回树屋的路上,还忍不住撇嘴骂了一句,顺势脚踹在了一边的小树上。
“你在嫁他之前,难道不知道他就是个呆子吗?”旁边传来一声带着笑意的询问。
“谁?!”朱月暖一惊,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腾出的右手迅速摘下腰间的软鞭向声音来源袭了过去,只是下一刻,眼前青影一晃,她手中的酒坛子便被人抓住,她想也不想,脚下微错,倒卷了软鞭缠向那只手。
还未碰触到,那只手已经缩了回去,青影也往后掠出一丈,停在黑暗处连声叹气:“唉,伤心呐,这才多久没见,我的暖暖居然就认不出我来了。”
“小舅舅!!”朱月暖迈出的脚步倏然一停,手中的软鞭也垂了下来,不敢置信的看着对面,随即便飞扑了上去,伸手搂向杨慕凡的脖子,惊喜的喊道,“小舅舅,你怎么才来了!”
“哎哎哎,多大的姑娘了?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我没教过你吗?”杨慕凡略略后倾,右掌挡在身前,拦下了朱月暖,板着脸斥道。
朱月暖被挡,脚步一滑,转到了他身侧,伸手圈住了他的胳膊,微红了眼:“你可真狠心,这么久都不来看我,当真不想管我了啊。”
“是我们不管你,还是你不想让我们管呢?”杨慕凡这次倒是没有避开,任由着朱月暖倚在他身边,抬手便是一个爆栗子。说完,打量她一番,微微点了点头,“还行,比我想像的要好多了。”
朱月暖缩了缩脑袋,扁了扁嘴:“哪有。”
“没有?”杨慕凡挑眉,“没有还躲在这儿?甚至连悦茶都不知道你的下落?”
“我只是……只是……”朱月暖理亏的低头,一副做错事的小孩子心虚模样。
“暖暖。你后悔了吗?”杨慕凡抽出手来,扶着她的双肩,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目光深沉。
“什么……”朱月暖避开他的目光,低头看着手中的酒坛子。
“嫁给楚宜桐,后悔了吗?”杨慕凡盯着她再次问道。
“无所谓后悔不后悔,休他的人是我。”朱月暖郁郁的低语着。
“哦??那你方才干嘛去来着?”杨慕凡似笑非笑的瞅着她问。“他已经和你没关系了。你管哪个姑娘给他送汤还是送粥?”
“我……”朱月暖抬头看向他,一时语结,瞧了瞧他便嘟起了嘴,瞪着杨慕凡娇嗔的说道,“小舅舅,这么久没见,你是专门来笑话我的吗?”
“瞧你这点出息!翅膀硬了,敢玩失踪了?”杨慕凡瞧着她的反应。许久,不由叹了口气,再次敲了一下她的脑门,低骂了一句,低了腰,平视着她不客气的质问道,“你倒是说说,你只是什么?只是你没想到,你也会有变成妒妇的一天?因为吃醋。因为生气,因为想要折磨他?所以你就连家人、连朋友都不予理会了?你有没有想过。你突然消失,我们会不会担心?那些关心你的人会不会担心?”
“……对不起。”朱月暖老实的低着头。凭由杨慕凡数落,“不会再有下次了。”
“我白教你这么多年……”杨慕凡不满的冷哼一声,下意识的抬手,但,手刚刚触及她的发便又顿住,目光触及她的眼睛,不由微愣了愣,随即无奈的叹了口气,改而扣住她的脑袋,轻按在自己的肩头,“你个笨丫头,以前不是口口声声宣称这世间没有可以欺负你的人吗?区区一个书呆子,也能把你弄成这样……”
“我没有……”朱月暖一动不动的倚着,闷闷的说了几个字便没了动静。
杨慕凡微微敛眸,看了看她,没再多说。
静立了许久许久,朱月暖才略略退开些许。
“你现在住哪?”杨慕凡也不再提那些事,只关心的问。
“就在这附近的。”朱月暖的声音有些哑,但很快便恢复了过来,伸手拉住杨慕凡的袖子,“我带你去瞧瞧,你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大吃一惊?你是说那些狼兵吗?”杨慕凡笑道,“狼是最难养熟的,你不怕睡到半夜,被那些狼给撕了?”
“你都知道了?”朱月暖惊讶的抬头,红红的眼睛曝露在杨慕凡面前。
“是禹知说的,他说你之前一直想驯养一支狼兵。”杨慕凡意有所指的说道,“那陀的狼兵,其实就是你带的。”
“他……也知道?”朱月暖不自在的转身,踢了一脚边上的树枝,故作漫不经心的问。
“走吧,带我去看看你住的地方。”杨慕凡不理她,径自越过她往前走去。
朱月暖没得到答案,瞧着杨慕凡的后背嘟了嘟嘴,马上又高兴的跑上前带路。
一路上,将怎么来的砦门、如何遇到刺杀、如何遇到狼妪的事细细说了一遍,直说到她怎么得的狼兵,怎么跟那陀夜袭了客什的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