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几匹马躁动不安的蹶着蹄子。
“嗷~~”狼群已经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而狼群的后面还站着一个戴斗笠穿黑袍的人。
那人很矮,瞧着还不及朱月暖的肩,可走得近了,才发现他只是佝偻,手中还拄着一根粗粗的黑黝黝的树枝,全身上下,除了眼睛口鼻露在外面,也就只有那只拄着树枝的满是皱褶的手。
朱月暖稳稳的站在马车顶上,手中的马鞭抖了抖,在看到这个人的瞬间,她整个人都绷了起来,方才还有的一丝漫不经心已然化作全神贯注的瞩目。
十几头狼在步步逼近。
马匹更加的狂躁起来,长嘶不断~~
树上众人大气也不敢出,只紧紧的抱着树干看着下方的一幕。
楚宜桐紧抿着唇,目光却只落在马车上那灰色布衣的身影上。
十几头狼围住了所有马车,却不知为何在外沿止了步。
“嗬~~”嘶哑的声音堪比老鸦,刺耳的难听,“以为躲到树上就没事了吗?”
“对付寻常的狼有用。”朱月暖盯着那黑袍人,“只不知,是什么人这样强,竟能请动隐世的狼妪?”
“我道世人都已不知我狼妪,今儿却不想在这儿遇着你个小娃娃,竟还知道狼妪。”黑袍人似乎很惊讶,抬头看向了朱月暖,“小娃娃,可否摘下斗笠让老驱一观真容?”
“无名小儿,狼妪还是不看的好。”朱月暖不理会她。
“既如何。就莫怪老妪不给小娃娃薄面了。”黑袍人说到这儿,手放到唇边,一声凄厉的“嗷~~”便尖锐的窜起。
十几头狼竟也分作两批,一批后退合围,一批上前,后腿下蹲呈攻击状。
马匹顿时吓得直立而起,欲要挣脱缰绳逃离。
朱月暖脚下的马车直晃,她只好纵身跃下。
脚刚刚一沾地。那几头准备攻击的狼瞬间扑了上来。
“啊!”南新山等人紧张的不敢看,那几个护院片刻的犹豫,似乎想下来帮忙,又不敢的样子。
“都在树上待着别下来。”朱月暖沉声,手中的马鞭猛抽了出去,“啪!”
一头狼被结结实实的抽中,卷着狼脖子整个儿的甩了出去。落着不远处的两棵树之间落去。紧接着,只听“嗖嗖”几声,几支被削尖了的树枝如箭般急射而出。
进攻的狼居然知道避退,那几支擦着狼身钉到了地上。
“小娃娃,你以为这点儿小伎俩能奈何得了老妪的狼儿们吗?”狼妪“嗬嗬”的笑着。
“当然不能。”朱月暖很实诚的应,手中的马鞭有些短,却也被她舞得虎虎生风。
几轮的攻击下来,那狼妪再次惊讶的问:“小娃娃。你从哪里学的鞭法?”
“狼妪可觉得眼熟?”朱月暖低笑,却不敢分神,手中的鞭一抽一个冷的避退狼群,却没有给任何一只狼留下半丝伤痕,以致于狼群前仆后继,她的衣衫后背却微染了汗意。
“嗷呜~~”狼妪停了停,忽的出声退了狼群,自己从那缺口处缓步进来,停在朱月暖面前五步远处。似乎在打量朱月暖的身份,片刻。她那难听的嘶哑声竟似柔了许多:“小娃娃,报上名来。饶你不死。”
“对不住,这买卖我觉得亏,所以……”朱月暖一下一下的整理着马鞭,背却绷得更挺,口中却笑着说道,“若是狼妪能告知,何能请动的您,我便告诉您,我是谁。”
“小娃娃狂妄,你以为老驱非要知道你的名字吗?”狼妪的声音顿时阴沉起来,再加上那独特的嘶哑,便如那地狱深处飘来的叹息,让人无来由的后背发凉,“老妪问你,也是因你的手下留情罢了。”
“相信狼妪您会为晚辈解惑的,毕竟,狼妪您,必定也不会做出可能有负某些恩情的事情。”朱月暖丝毫不为所动,低笑着说道。
这一路,她用的都是这样的假声,这会儿倒是运用自如。
树上众人屏息着,一动也不敢动的看着下面。
“嗬~~小娃娃,你要知道,上一个威胁老妪的人是什么下场吗?”狼妪重重的顿了顿手中的树枝,冷哼道。
“喂了您的狼儿子们。”朱月暖后退一步,答得顺溜。
“既然知道……哼!”狼妪说得好好的,突然便发了难,这一次她并没有使唤她的狼儿子们,而是亲自动了手,手中的树枝直接往楚宜桐所在的树上射去,一边,头上的斗笠却甩向了另一边的树上,那儿是两位师爷的藏身处。
朱月暖一惊,想也不想摘向斗笠掷向狼妪的那顶斗笠,同时,也纵身挡在楚宜桐面前,手中的马鞭卷向那树杖,就在卷出树杖的一瞬,树杖中突然射出十几根针,她的脚下没有着力点,这时想要避开那些针,根本不可能。
“暖暖!”楚宜桐惊叫,想也不想直接纵身一跳,扑在了朱月暖身上,银针尽数打在了他的手臂上。
而那边的斗笠倒是被朱月暖的随意一掷给打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