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们一做完事情就往回赶啦。”楚二炳竹筒倒竹子般的说着,一边进了屋,把包裹往柜台上一放,坐到一边,大咧咧的说道,“对了,我们还在徐大人那儿遇到嫂嫂的小舅和哥,那位舒公子也在。”
“桐儿什么时候回来?”李玉娘立即问,手上已经接过了楚重锤的包裹,近两个月来,第一次这样开心的笑。
“哥不回来了,徐大人给开了举荐信,清淼先生陪他们立即进京,说是不来回折腾了。”楚二炳说着,从怀里掏啊掏,掏出一封信给朱月暖,“嫂嫂,这是哥捎给你的。”
朱月暖有些惊讶,低头看了看手中还未拆的信。上前接了过来,疑惑的问:“你哥写的?”
“对啊,我看着他写了给我的,一直揣着呢。”楚二炳拍着胸膛保证。
“哦~”朱月暖仔细的打量着,字迹倒都是楚宜桐的。
“路上累了吧?我这就去烧水,二炳的房间也要打扫打扫,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李玉娘见几人站在铺子里说个没完。忙招呼着,先提了包裹进了院子。
楚重锤笑呵呵的跟了进去。
楚二炳坐在一边,对着悦茶嘘寒问暖。
朱月暖略站了站,想了想还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有些闷热,她先开了窗,坐在窗前拆信。
先拆的自然是楚二炳带回来的那一封。
“暖妻……”一看这一句,朱月暖面露微笑。专注的看了起来。
楚宜桐的信一如既往般。细说着一路所见所闻所感,说着清淼先生对他的影响,说着他向清淼先生学了什么,文治武功又有多少的长进。
“徐大人推荐京都徐豫大儒,算算时日,应试在即,故决定随小舅直赴京都……”
朱月暖又拆开第二封,第一句便凝住了目光:“月暖吾妻……”
她顿时抿了唇。将两封信放在一起对比,字迹一样,语句用词风格一样,内容却完全相反,这封信上写的,却是说思念成狂,欲择日归家与她见面后才赴京都应试。
完全相反的内容,不一样的称呼,让朱月暖顿时凝重了起来。
拿着那封驿卒送来的信。朱月暖对着阳光照了又照,好一会儿。她突然起身,到了桌边。将信平铺,随手便倒上一杯茶泼了上去,整张纸瞬间被浸透。
渐渐的便显出了端倪。
一张纸竟然出现了无数的小字块。
朱月暖随手一拨,那些小字块都粘在了她手上。
片刻,小字块全都弄了下来,而原本的信纸上,却只剩下稀稀朗朗的两个字:漏题。
朱月暖静静的站着,低头凝望了许久,才收起来所有东西,转身出去。
“这……什么意思?”前面铺子里,楚二炳已经不在,只有悦茶一个人看顾,听完朱月暖的话,悦茶瞬间睁大了眼睛,“有人拼凑了一整封姑爷的事,就为了告诉你,漏题两字?”
“嗯。”朱月暖点头。
“漏的什么题?”悦茶皱眉,一头雾水。
“不知。”朱月暖也一脸困惑。
“不会说科考的题吧?”悦茶说了一句,立即便摇头否决,“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那可是科考,谁有这样大的本事,能提前这么久知道题,还能知道漏题?小姐,我觉得,这可能是有人放的烟雾弹,故意来搅乱你的心的。”
“会不会是陆二哥……”朱月暖却还在想,喃喃的说着。
“小姐,如果是陆公子,他为什么要冒弃姑爷给你写这样的信?”悦茶一直摇头,皱眉思考着。
“不行,我得写封信给陆二哥,让他打听打听。”朱月暖始终不放心,起身坐到了书案前,直接提笔写信。
“小姐想到了什么?”悦茶打量着朱月暖的脸色,问道。
“你还记得吗?前朝有个科举舞弊大案。”朱月暖低低的说着,手上的笔不停,“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是真的,禹知没有半点儿防备,怕是……”
“小姐,如果有人盯住你,想做什么的话,驿卒已经不可靠了。”悦茶闻言,神情顿时也凝重了起来,“小姐若不放心,我可以帮你跑这一趟。”
“你的伤……”朱月暖抬头,担心的打量着悦茶。
“我的伤已经没事了。”悦茶摇头,认真的说道,“我会小心,一定亲手把信交到陆公子手上。”
“你不曾见过他……”朱月暖微颦着眉。
“我可以直接找爷呀,他们才离开禹洋府不久不是吗?”悦茶手指点着额,眼中一亮,“爷一定有办法!”(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