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二炳很快就叫来了五伯娘的家人,甚至,他还请了楚家不少的长辈。
朱月暖扫了一眼,都是新婚第二天敬过茶的。
五伯娘看到他们,似乎是多了底气,坐在地上捶着大腿就嚷嚷着那些长辈们给她作主,说朱月暖诬陷了她。
“宜桐媳妇,你可有话说?”几位长辈倒是对朱月暖听客气,并没有只听五伯娘的话就质问的朱月暖的不敬。
“有。”朱月暖没有半点儿犹豫,向众人行了礼,缓缓说起事由,“昨日,我发现我的箱子有异动,查看后发现,少了首饰,但,为了不冤枉好人,我便没有与家里人提及,只在锁和梳妆盒上洒了萤光粉,如果之后没有再动那些东西,之前的就当没发生过,可是,五伯娘今儿也是巧了,我方才见她手上和衣襟上都有萤光粉的痕迹,正要上前问问,她却自己摔倒,我扶她才从她身上掉出了这个,这串南珠,乃是我小舅舅送我的及笄礼,出自京都名家之手,价值三千两,每一粒都是难得的珠子,这个,只要找镇上银楼的师傅鉴定一下,便知我说的是真是假。”
“三千两?!”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齐齐看向了五伯娘。
在众人的瞪视下,五伯娘倒是收敛了嚎叫,缩着身子尽量的减少存在感。
“那萤光粉是什么?”有人好奇的问。
“诸位可以细看五伯娘手上,萤光粉。一旦沾上,七七四十九天之内无法清洗,身处黑暗,会泛起淡淡的光,是那些江湖游侠们追踪人最喜欢用的物品,我也是机缘巧合得了一小包,却从没想到,有朝一日。竟是用在了自家人身上。”朱月暖说罢,瞥了五伯娘一眼,“方才,五伯娘还说这是了十两银子自己买的,却不知,是哪家首饰铺子?”
“物有相像,说不定这真是五伯娘自己……”莫晓音帮着五伯娘说道。但。还没说完,朱月暖凌厉的目光猛的扫了过去,竟让她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自觉的闭上了嘴。
“莫姑娘的意思是,相信五伯娘是自己买的?”朱月暖冷笑。
“五嫂,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李玉娘却再也忍不住了,指着五伯娘颤着手斥问,“你这是……往桐儿手上抹黑!!要是传出去。让人知道他堂堂一个禀生,居然有这样手脚不干净的长辈,你让他怎么面对书院的同窗,以后要是做了官,又怎么在那些大人们面前抬起头?!”
朱月暖听到这儿,不由赞赏的看了李玉娘一眼。
“你个好赖不分的臭婆娘!看我不打死你!”一直站在楚重锤身边的中年男子听到这儿,上去就抽了五伯娘三个耳括子,吓得一边的莫晓音急急跳开,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切。不知所措。
“重锤,这件事。是我们家对不住你,可是。家丑不好外传,我们楚家以前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况且,宜桐明年就要秋闱,实不好声张,你看……”几个长辈凑到一起嘀咕了一番,让那五伯娘的公公、楚宜桐的三叔公出来讨人情。
“三叔,我们楚家是清白人家,今天却发生这样的事,我倒是没什么,大不了不与她再来往就是了,可是,今天她染指的是桐儿媳妇的嫁妆,这要是让我亲家知道……”楚重锤说到这儿,有意无意的看了看朱月暖,停下了话。
但,几位长辈的脸色,却是都明白了楚重锤的意思,齐齐看着朱月暖。
朱月暖却只是留意着五伯娘的方向,视而不见。
“五儿,住手!”三叔公咬了咬牙,对着那边的儿子喝道,“还不过来向宜桐媳妇道歉?!”后一句,却是对着五伯娘说的。
“蠢妇!还不认错?!”男子又踢了五伯娘一脚。
朱月暖看着他,皱了皱眉,神情微冷。
五伯娘受了惊吓,抖抖索索的从怀里掏出东西,竟然有十数样之多,虽然都是些小玩意儿,却也让在场的人变了脸色。
“还有之前的。”楚二炳鄙夷的看着五伯娘提醒。
“赶紧去取!”三叔公羞愧不已,狠狠的瞪了自家儿子一眼。
“三叔公,今日,非是晚辈冒犯长辈、小题大作,只是这等风气,寻常人家亦为不齿,更何况,是楚家。”朱月暖这才缓缓开口,语气淡如水,“楚家当年可是天家重用之股臣,如今虽然败落,但,谁敢保楚家日后不会再东山再起?若那时,被朝中的御史大人们翻出这样的事情,到时……”
众人闻言,脸上流露惊骇,纷纷凝目。
“今日事,我也不想追究,五伯娘给小姑子添嫁妆缺钱,不妨直言,我们都是亲戚,找个借条周转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的,但像今日这样的事,若再有发生……想必五伯娘也知道,秦家公子落水之事吧?”朱月暖也不管他们有没有听进去,继续说着,“至于其他东西,也不用现在特意去取,一会儿让我家小叔子麻烦些,跑一趟,取回手镯和手链便好,其余小首饰便当是我送与小姑子添妆之用。”
“好。”楚二炳直接点头。
“不过,有个条件。”朱月暖话锋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