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假?秦时宇如今都焦头烂额了,一回头书院,便寻了他那帮子好友,聚在一起翻典故推敲各种可能出的题了,哈哈,此事已经在书院传开了,倒是你们,今日在此举文社,反倒是错过了那样的热闹。”
“我们还听说,朱大小姐当街挑衅秦时宇,激他不得不参加破局呢,康子牧还因此被朱大小姐身边的小丫环诳去了一锭银子,把秦时宇气得鼻子都歪了。”
两人说得兴起,边上的人也问得兴起:“那朱大小姐到底出了什么题?竟把他们几个为难成这样,还要翻典故推题。”
“据说,朱大小姐身边的小丫环夸下海口,此局的题,据说是涉及了天文地理。”
“还有还有,那位朱大小姐居然从小跟着溪聆镇的清淼先生学文习武,还被杨大儒称为清淼先生第二,只怕才情不低呢。”
“秦时宇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了。”
朱月暖听得好笑,干脆搁了茶杯光明正大的看着那边,听着众学子们对她可能会有的评价。
而那些学子们,则开始在讨论朱家大小姐可能会设的局。
“不如,我们现在去瞧瞧秦时宇他们推了什么题?”说得兴起,有人居然提议道。
“走走走,瞧瞧去。”一屋子的学子竟是不顾桌上的东西,心随兴起,说着便纷纷往外走。
“禹知,你不去吗?”落在后面的几个还记得招呼楚宜桐。
“你们去吧,我留下整理整理。”楚宜桐抬头,温和的笑着摇了摇头,便再一次低头专注于他的画上。
戚杏去而复还,手中托盘上放着一个玉质的酒壶,一个玉质酒杯以及几盘下酒的小菜,一出来看到茶肆里的清冷,不由惊讶,“咦?楚公子,怎的只剩下你一人了?”
“他们有事回镇上了。”楚宜桐一贯的温和,放下笔,独自收拾着所有书稿,没有多余的闲话。
“这些人……”戚杏失笑,看了看楚宜桐慢条斯理的举动,也不去管他,径自坐到朱月暖身边,把东西放到了朱月暖面前,“姑娘请。”
“谢谢杏嫂子。”朱月暖也不客气,伸手便提了酒壶,倒了一杯,端起凑到鼻端,闭起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浅浅的酌了酌,才睁开眼睛笑道,“杏嫂子这桂酿道是纯正,只可惜,窖藏时日太短,我若是猜的没错,这酒应是前年酿制的吧?”
“姑娘果然是懂酒之人。”戚杏闻言不由轻笑出声,冲朱月暖竖了竖大拇指,“姑娘说的一点儿也没错,我家在此开茶肆不过五年,这一批桂酿也确实是前年桂盛开之时酿下的。”
“我也只是学个皮毛,让杏嫂子见笑了。”朱月暖笑了笑,一口饮尽,赞道,“好酒,若是多藏上几年,味儿更醇了。”
“我们开门做生意的,哪里能存得了那么久。”戚杏摇了摇头,起身笑着招呼,“姑娘且喝着,有什么事便招呼我。”
“杏嫂子自去忙。”朱月暖点头,也不去管戚杏和楚宜桐他们忙什么,径自自酌自饮起来。
或许是这些天的心情有些压抑,朱月暖的杯子一次接一次的拿起放下,其他却是连筷子都不曾拿起过。
“姑娘,饮酒伤身,闷酒更是伤心,还是少饮为妙。”就在朱月暖再一次伸手欲提酒壶之时,楚宜桐竟走了过来,一手按在了玉质酒壶上,温和的劝道。
朱月暖抬眸,神情间带着淡淡的忧伤,眼眶周边泛着红,也不知是饮了酒还是想到了什么事情,显得楚楚可怜,她盯着楚宜桐,目光有些迷离,许久之后,才眨了眨眼睛,看着他淡淡的开口:“楚公子,可有兴趣饮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