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城属于高原,险峻巍峨的高山不是浪得虚名,茶园恰到好处的坐落在几座大山的下面,层层垒砌的茶田背靠着大山,就像一个被众星拱月的孩子,享受着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茶园里湿软的泥土踩下去就是一个浅浅的窝,一望无际的茶园就像广袤的草原,越往里走雾越浓,空气越清洌,孚嘉大口呼吸着空气。
“齐烨,你好了不起,我只能。。。只能走到这里了,我走不动了。。。还有多久才能逛完呐。”孚嘉开始气喘吁吁,猫着腰,叉着手。
“那我们就回去吧,我也算视察完毕,结果很让人满意。孚嘉,要不要我。。。搀着你?”没等孚嘉表态,齐烨就已经伸出手搀扶起孚嘉。
好像习惯了齐烨的体贴,孚嘉心里没有过多的荡起涟漪,倒是多了一丝眷恋。
入夜以后,木屋寒意沉沉,客厅部分的地暖不知道出了什么故障,已经不太能抵挡这涌进来的森森寒意。齐烨楼上楼下的奔走勘察,费了很多精神,终于找出故障原因“电路坏了。”他用手背揩拭额际沁出的汗珠,那汗水甚至沿着浓而上扬的眉毛滴入眼中。孚嘉第一次那么近的观察齐烨,她才发现齐烨那一双浓眉下是深邃有深的茶色眼珠,带着些诡谲的色彩,但是却又蕴藏着温文善良的气氛。
齐烨立刻熟练的掏出手机,通知人来修暖气,但是夜已深,至少要候到明天清晨才会有人来。
“这样吧,我们升一个火炉,很管用的。”齐烨便又忙忙碌碌的到楼下搬运储藏的木块。客厅的中央部位有一座朴质饶富古趣的铁壁炉。他蹲在地上,将报纸,木片,蜡烛等点燃火源,少顷,柴火就在炉中哔哱作响,眼前果然有了一座火光熊熊的壁炉。
“看,很简单吧,你作为d城人,是不是从小就见过家里人升铁炉子?其实这样蛮有意思的。”齐烨望入熊熊的火焰说,瞳孔中映着那火光明亮。齐烨从壁炉前起身,为成功的生气柴火而感觉兴奋和骄傲。
“嗯。。。喝一杯牛奶还是热茶。。。不,略过茶吧。。。还是要喝咖啡?你辛苦老半天了。”孚嘉嗫嚅的邀请,煮牛奶和咖啡她可以胜任,茶就算了,在齐烨面前沏茶就是班门弄斧嘛。
齐烨满心欢迎的说“茶!”。看到孚嘉嘟着嘴,他一脸坏笑的去卫生间里洗手去了。
壁炉前有两只简单的沙发椅,齐烨和腹肌各据一方,喝着新沏的茶。屋内的温度逐渐升高,茶的清香又增添几许温馨的氛围。外面是蒙蒙的细雨。
“沏得蛮好的啊,至少可以解渴,你还懂得用培茶,真令人惊喜。”喝了几口茶以后,齐烨抑制不住好奇而问。
“晚上喝培茶有助睡眠,这是我爸告诉我的,不过,我要是使坏,给你沏上绿茶,你今晚上就不用睡了,在床上翻来覆去可不好受。”
“你这么对付我,不怕我控制不住做什么坏事?你可是知道的,我对你觊觎很久了。”齐烨坏笑。
孚嘉神秘的一笑,没有回答,这一笑倒是更让齐烨心里油然起一丝期待。
“杜蓝开始办理出国的事情了么?”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齐烨不得不谈起其他人。
“对,她历来是个行动派,说了马上就会去做,她很感激你和种曦,但是。。。。。。出国前她又不想见任何人。”
“是不想见我和种曦把,连你也不见?”
“嗯,连我都不见。她好像觉得很耻辱,有点钻死胡同了,一直走不出来。唉,希望她在法国能好好享受新的杜蓝带来的生气吧。还好章狄没敢去纠缠他了,不然,我觉得以杜蓝的性格,是会出人命的。”
孚嘉把茶杯放到茶几上,几分幽怨的望着窗外。
“你知道吗,种曦也在办去法国的手续。。。。。。家里也没拦他,因为璇姐在替他挡着,说他是去法国采风学建筑的。有时候很羡慕他,可以那么自由。。。。。。”
“自由?你会羡慕别人这个?我觉得你的生活也很自由嘛。”
齐烨嘴角划过一丝从未显露过的苍凉,好像冰镇的夜空里撕裂了一道口子。
“我父母看起来很民主,就算我读的大学都可以自己挑,但是其实,在其他方面我从来没有自主权。比如从小上什么学校,怎么分配时间,交哪些朋友,他们总是自己安排好,然后让我选择他们安排好的那几个选项,反正怎么选都是顺着他们的意愿。不像种曦和种璇,要学音乐,分分钟就带去上音乐课,要学建筑,从小就让他各种旅游,去见识。。。。。。我觉得我自由的时间也就大学这几年了。毕业了还是要回去接任家族企业。”
齐烨看似人人羡慕的家世和生活,没想到却不被他所期待,孚嘉觉得自己无权安慰他,因为她觉得自己根本就不能感同身受。
两人再聊了会儿天,交换了下个人小时候的趣事,渐渐的夜已深,茶已凉。孚嘉准备起身回去睡觉,电话划破这郊野的宁静,刺耳的响起来。
“啊。妈啊,我准备睡觉了,有什么事吗?”孚嘉有些慌乱,她撒谎在学校实习,所以才没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