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不再说话,黑着脸拿过空姐递过来的牛肉饭。
“凌风,其实我小时候除了想做主持人,还有一个梦想,就是当空姐,全世界的飞,好潇洒啊,穿着制服,拖着行李箱,精神抖擞。”孚嘉笑嘻嘻的跟凌风分享自己的儿时梦想,想分散他的注意力。
孚嘉还在上学的时候,那时候很流行一部叫《天骄》的电视剧,描写的是中国空姐的故事,从第一代一直演到了现代,当时的孚嘉就被电视里空姐身着制服的优雅和独立迷上了。
那对独立的魅力和优雅无可抗拒的一面,孚嘉认为是她母亲延续下来的。
“哼?”没想到凌风会发出一阵冷笑。牛肉饭被他吃得一粒不剩,剩下的空盒子被他挤扁了粗鲁塞进纸袋里。
孚嘉觉得毛骨悚然。
他继续操着吊儿郎当的腔调说道:“乖,你知道吗?我最近看了一个帖子,说现在最危险的女人职业有三个,分别是空姐,导游,公关。其中排在第一的就是空姐。想想吧,空姐天天在天上飞来飞去的,以后不要家了?换做是我,我可不想我老婆天天不着家,哼哼,什么时候给戴顶绿帽子都不知道。”
“编笑话呢。”孚嘉心里燃起一丝怒气,但一想到要是吵起来太难堪,她就猛灌了一杯冰水,转而若无其事的说道。
凌风突然大声说:“苍孚嘉,当戏子和抛头露面的服侍人,这种事你怎么那么喜欢干呢?就不能想点本本分分的事情做?你看我妈。。。。。。”
“对啊,整天在会所里不抛头露面服侍人,在歌舞团也不是戏子!”
孚嘉牙冠咬得发疼,她变成了一只小刺猬。
“**说谁呢?”凌风把眼睛瞪成了一对铃铛,嘴巴撅成一个圈。他第一次尝试到苍孚嘉的厉害。
“你不用那么激动,我没有什么不好的意思。”孚嘉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这样提起凌风母亲的职业,真是自寻死路。不知道她已经触动他哪个敏感点了。
凌风呲牙咧嘴狠盯着她,像一只西伯利亚雪狼。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话。但是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恶意。”她做出一副很无辜的表情,瞬间强迫自己把邵谊渊说过的话忘掉,以免眼神暴露了自己。
“嗯,没什么,你不必抱歉。我只是心疼你怎么那么没有觉悟呢?”凌风收起气势,就像刚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舒舒服服的躺在座位上,像极了海滩上撑着太阳伞,享受阳光的游人。
他偏过头朝孚嘉看了一眼,意思是:我知道你没有什么恶意,因为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刚刚太冲动了,千万不要露出什么马脚。
孚嘉看到凌风脑子里的打字键,噼噼啪啪响成一片。她乖巧的慰心一笑,闭目养神起来。
两个小时的飞行旅程,两个人就这样一路无言,直到飞机落地。
出了凉爽干燥的机舱,刚刚迈出脚,顿时一股热浪就扑面而来,连着孚嘉心里的一肚子怨火,让她觉得现实是如此的没有诗意,不免心烦难耐。
去苏州的高铁站就在机场里,明亮的机场大厅以它最大的包容力吞吐无数旅客。
“凌风你不接电话么?”
机场的广播和音乐都掩盖不了三星手机的标准铃声,凌风只当没听见,任由铃声大作。
“我们不是忙着赶车么?错过了这一趟,到苏州就黑了。一会到苏州了再回拨过去吧。”
“你换手机了?铃声是三星的。”
“才换不久。。。。。。”
“太好了,以后不用老是说你电话老旧自动关机了。”
“嗯,快走吧。”
“等等,我太热了,等我脱下外套。”
孚嘉停下来,一手把包放到行李箱上,一边脱起了衣服。上飞机时g城可是阴雨连绵,单穿裙子套这外套都有些凉,没想上海会怎么热,汗水已经浸湿她内里的裙背。
正在孚嘉准备脱下最后一只袖子,铃声又响起来了。
这次不是刚刚三星手机的铃声,而是诺基亚的经典铃声。电子乐踩着节拍大声歌唱,唱凉了孚嘉的心,把凌风的脸给唱白了。
“我现在用着两个手机。。。。。。一个是原来的手机号,一个是进大学的时候,学校发在录取通知书里的那个,就跟你现在的号码一样,是移动公司跟学校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