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飞驰妻子脸上的光彩自然也没逃过梦艳琴姐妹的眼睛,对于这个嫂子(弟媳)心里的想法,他们也是了然于胸。
大家都是做媳妇做妻子做母亲的人,这些年这个嫂子(弟媳)过得有多憋屈,她们可都看在眼里,所以见她脸上眼中那压抑不住的狂喜神采,倒也没有觉得过分,两人只是默默对视了一眼,就转开了眼睛。
至于陈颖越的淡然,梦艳琴和梦艳梅自然更能理解,原本陈颖越就与这个家就有些格格不入,加上老娘那十分明显的偏心眼,能像现在这样让陈颖越每年都跟着梦飞翔回梦家过年,已经很是对得起梦家的了。
至于那个小弟媳,无论是梦艳琴还是梦艳梅都是看不上的,自从她嫁到梦家,似乎一直都在生孩子带孩子,就算菜园子都极少看到她的影子,更别说下地收割种田了。
对于分家,最害怕的自然就是梦飞扬这对像吸血虫一样靠着父母兄嫂养活的夫妻了。
现在一听分家,这两个人,一个直接跳起来反对,一个白着张脸一付可怜兮兮的模样,似乎全家人都欺负了他们一般。
“你自然觉得过得好!整天见的在外游荡,无论是地里还是家里,啥活都由你哥你嫂子干着,回家来还有肉吃有酒喝,口袋里没钱了,就伸手向你老娘要……这样的日子谁不爱过?你自然觉得过得好!你还真有脸说!”梦福生气得大口喘息了一会,然后指着对分家极不情愿,一脸震惊的梦飞扬怒道。
梦飞扬被梦福生那么一说,有些噎住了,不过为了以后继续过他的好日子,自然不会就此罢休,虽说感到理亏气短,到底还是不愿意就此分家。
只见梦飞扬把脖子一梗说道:“我,我……我怎么没下地干活了?哪次农忙的时候我没下地?”
“噗”……梦飞扬的话,引来了好几声压抑的带着讥讽意味的笑声。在场的几个老人都不得不佩服他的脸皮厚度。
在这个村里有谁不知道,梦飞扬所谓的下地干活是怎么一回事。
每次农忙梦福生发了火,他才会极不情愿地跟着下地去。却大多只是坐在地头躲懒,不是说太阳晒得头昏,就是说肚子疼不舒服,如今却还有脸说自己也有下地干活!
余秀珠一看自己的眼睛珠被老伴噎得说不出话来。更让她不能接受的是发出嘲笑声的人里居然还有自己的女儿,不由勃然大怒,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梦福生道:“你是啥意思,啊!什么叫地里家里的活都是扬儿他兄嫂干的?难道你没下地干过活,我没下地干过活?难道小玲在家啥活都没干。敢情这个家都靠飞驰夫妻养着的?你只说我偏心眼。你说说你自己,还不是啥时候都偏着大儿和二儿,你若是把心多多少少给些扬儿,扬儿何至于何至于……”
说着说着余秀珠涕泪纵横,最后说不下去了,只双手一拍大腿,一屁股重新坐在了凳子上,放声大哭起来。
梦飞扬夫妻俩被余秀珠话中的意思那么一提醒,顿时也哭诉谴责起梦福生话里对他们的不公平。
只是他们忘记了。今天在堂屋里的可都是与梦家沾亲带故的人,谁人不知梦家这点儿破事?又怎么会让余秀珠和梦飞扬夫妻的哭闹左右自己的判断。
只是此刻除了梦艳琴梦艳梅姐妹不能无视老娘的哭闹,在一边轻声劝着老娘,却没想到她们的劝解,反而让自己也一起老娘狂喷。
为了阻止分家,为了不让她心爱的儿子吃苦,余秀珠此刻已经没有什么理智可言,面对两个女儿好言好语的劝解,不但不领情,反而将一腔怒气全都撒在了两个女儿的身上。只差将是白眼狼、不孝女的罪名加在女儿身上了。
最后梦艳梅实在有些不耐老娘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泼妇行径,轻轻拉了一把还在柔声劝老娘的梦艳琴,只与其他人一样冷冷地看着余秀珠和梦飞扬的表演。
“够了!再闹就给我出去!今天这个家是分定了!”半晌梦福生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喝道。
梦福生的怒喝还是极有威力的,顿时让三个哭闹中的人停止了哭闹,只是张着嘴呆呆地看着梦福生,良久才回过神来,明白这次梦福生是真的铁了心要分家了。
其实以前一旦梦飞扬行事太过,梦福生也时有提起分家的事,可是往往被这对母子一闹就偃旗息鼓,虽然今天的阵仗有些大,但他们的心里还是留着侥幸,可是现在状况明显与往日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