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毫无头绪
庆王府里倒是冷清得很,赵铭独自坐在书房里写字,不时地瞟一眼放在桌案旁的一张纸,仔细看去,原来是一张药方,字体娟秀,出自沈水烟之手。
门外小厮德平报:“爷,太子驾到。”
赵铭手中的笔一顿,就在纸上留下了一个墨点,赵铭越看越觉得那个墨点碍眼,遂将纸揉作一团,扔进了纸篓里。
“迎。”
赵铭将那张药方用镇纸压住,起身向外走去。
到正屋门口,远远地看见一个身着明黄色衣服的人走过来,立刻跪下行礼:“太子殿下千岁。”
那明黄色倒是不着急,慢慢走过来,也不扶赵铭,只嘴上道:“三弟快请起,以后不要行此大礼了。”这太子名赵铄,是皇长子,又是皇后娘娘的儿子,既是长又是嫡。
赵铭连道不敢,自己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笑容,似乎见到太子十分高兴。
赵铄径直走进正屋,坐在主位上,对下首的赵铭笑了笑,问道:“听说最近病又严重了许多?”
赵铭低眉顺眼地答道:“总是这样,已经习惯了,再严重些也无妨了,不过是拖日子罢了。”说罢竟咳了起来,且连着咳了好几声停不下来,直到德平递过茶杯,喝了好几口茶才压下去。
赵铄斜着眼睛看了半天,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却又瞬间消失不见,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道:“三弟你也要多注意些,不要放弃,总还是有希望的。听说,最近又有个新的大夫进府?”
哪里会是听说,分明是暗中有人盯着。赵铭拿手绢捂着嘴,见赵铄眼睛里的精明一闪而过,心里充满鄙夷。
他一边拍着胸口,一边苦笑着道:“那是辞修和小钰找的,为了让他们安心,我才配合一下。我这病,哪里有什么大夫治得好?大哥也知道,那老头已经死了……”
太子脸上的笑容似乎又深了一些,为了装作伤心,他用手捂着自己的嘴,让人以为他是在难过:“三弟莫要说这些,我这次来又给你带了些补药,你平日里无事便熬来喝一喝,总是有用的。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罢便站起身来。
赵铭也踉踉跄跄地站起来,一只手扶着桌角道:“我送送大哥。”
“不用了,你好生歇着吧。”赵铄挥挥手,自己出了门。
赵铭看着赵铄远去的背影,眼睛渐渐眯了起来:“德平,给黑骑说一声,派人看着那个铺子,有动静直接处理掉,不用报我。”
德平应声而去。
那赵铄在回东宫的马车上却是笑得合不拢嘴:“你看他那病殃殃的样子,能不能活到二十五岁还是一回事,何须在意他?哈哈哈!”
一旁的太监李三也陪着笑:“太子爷英明,庆王爷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马车远去,笑声却是越来越大。
沈水烟的医馆今日这么一闹,算是在京城这一片出了名,因此晌午过后便有许多人上门看病,不过都是些简单的小病,倒也没多少心思。
到了夜里,沈水烟继续研究着前一天晚上从庆王府带回来的淤血,她决定像原来学化学一样,把解毒的中药榨汁跟那些采集来的淤血反应,再喂给老鼠,多试试就能找到解毒的方子了。
所以当务之急,竟然是抓老鼠!
沈水烟再一次感叹了一下现代医学的发达和方便,独自到前堂弄中药去了,翠沁这会子正在小厨房做菜,沈水烟决定不去打断她。
小半个时辰后翠沁从小厨房抬着菜盘出来,把菜一样样地摆在石桌上,对着屋里喊道:“小姐,用晚饭了。”
“哎呀沁儿,都说了要叫公子,怎的就是记不住呢?”沈水烟揉着脖子走出来,一脸愁容。
翠沁吐吐舌头:“知道了,公子用膳吧。”
“你也坐下一起吃吧,不要老是去在意那些礼节,这里只有我和你,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妹妹。”沈水烟把翠沁按在石凳上坐好,自己才到另一个凳子坐下。
翠沁知道拗不过沈水烟,只能坐了一半凳子,小心翼翼地吃着饭。
“对了沁儿,吃完饭咱们去抓老鼠吧。”
“咳咳咳咳,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