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匆匆来去的客人竟是镖师云鹭!
文笙心中骤然一紧,快步追着那爷俩来到前院,李从武连屋子都不及进,就站在院子里,继续刚才的话:“他说今天白天白典史家里办丧事,好像是白少爷出了意外……”
文笙心头一阵冰冷,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云鹭是来送信的,白天白麟远失约,竟是出了这样的大事……
那个认真又固执,一心要跟着自己学画画的年轻人,突然就这么死了?
文笙呆呆站在那里,前世历经的那些悲欢离合突然尽数涌起,内心但觉说不出的苍凉。
“……白麟远,是怎么死的?”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问道。
李从武乍一从云鹭口中听到这消息,心中除了惊慌害怕,还隐隐替文笙觉着惋惜,表妹和那个古怪的白少爷明明那么投缘,白麟远不像别的富家子弟,对表妹是发自内心的尊重,若他知道表妹是女子,看样子肯定会上门求娶,令表妹自麻烦中脱身从此过上好日子,谁知道他竟会这么短命。
前些天明明还好好的。
“云鹭说今天白家不停有官差进出。更详细的情况他还没有打听到。”
李荣心乱如麻,忍不住开口问:“这位云师父为什么要特意跑来将这消息告诉你?”
李从武瞥了文笙一眼,结结巴巴回道:“他问我表妹住哪里,叫我赶紧跟她说一声。”
李荣脸色微变,厉声喝道:“你可跟他说实话了?”自己这儿子憨厚有余,机灵不足,可别傻乎乎的什么都往外说,万一传出去变成什么风/流命案,绝不是他一个小小鱼贩子能摆平的。
李从武急道:“没,没,爹您放心,我又不是傻的,他问得太突然了,我没有反应过来,就应付他说我和那顾九虽然是兄弟相称,但其实只是比较投缘的朋友,叫他放心,这个消息我一准带到。”
李荣微微吁了口气,紧绷的心弦却没有就此松下来。不知那云鹭什么意思,他只是镖局一个镖师,不想说还可以含糊过去,若是换成衙门的人来问,难道也能这么随意应付?
他心里像被油煎了一样,有心埋怨外甥女两句,但自从前两日他有了那个诡异的猜测,再面对文笙的时候不由地就想自己对着的很可能是不知哪里来的游魂野鬼,能保持冷静就不错了,哪里还敢像寻常大舅对外甥一样想骂就骂?
文笙心里想的却是白麟远到底怎么死的?
他的父亲是县城的典史,下边有衙役仵作,处理这件事必定竭尽全力。不过做为朋友她必须要亲自去看一看,并且到得越早越好。等明天怕是有一些线索就会随着时间消失不再。
她看看天色,这会儿离入更差不多还有一个时辰,要走一趟白家必须赶在宵禁之前,这会儿就该动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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