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天气晴朗,院中的各种木都在争相抽枝发芽,处处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书瑶命人将宝隽的软榻抬到院中的一株樱树下,轻轻地将他放好,又给他盖上薄毯,掖好被角,问他是否舒服?安置好他,又去吩咐丫鬟们准备茶点。
见书瑶围着自己忙来忙去,宝隽嘴角挂着满足的微笑。
近段日子,书瑶全面接管府中的一切,凌姨娘和府中几位管家,每日都要来向书瑶回禀事情。书瑶天不亮就要起床,到前院过厅明间听取各处管事的禀报,然后分派事务。凌姨娘现在很少管事,基本都是听夫人吩咐该做什么?但每天很早就来伺候,听候夫人差遣。
书瑶忙完府中的杂事,回来再服侍宝隽用药、用膳,然后就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宝隽的脸色依旧苍白灰败没有血色,只有眼睛透着光泽,书瑶怕他在屋内憋闷,在征得孙杏壶的同意后,将他搬到了外面透气。
看着满院的生机,宝隽小声道:“今年的春天来的真早!快一个月没有去子归园了,北屋前的冰晶应该都打苞了吧?”
书瑶道:“就是正房前那棵长着圆叶子的树吗?说起来,我还没有见过它开的呢!”
“是啊!就是那棵树,你见过的,你非常喜欢那个,我才专门去给你搜罗来的。”宝隽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专注地看着她。
“真的吗?太谢谢你了,那我们搬回去住可以吗?我想看着它开出你说的那种美丽朵。”书瑶小声征求着意见。
她现在对宝隽说的话非常相信,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质疑这些话的真实性,毕竟在自己刚刚嫁给他时,是徒有安乐侯夫人这个虚名的,而且在自己失忆之前,子归园自己也从来没进来过。
或许在书瑶的潜意识里,早已自觉地将失忆前的自己和失忆后的自己分成了两个人。她认为宝隽爱上的是失忆后的自己,以前的自己性格懦弱,毫无个性,是他不喜欢的类型。而失忆后,自己可能是一些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性格暴露出来,反倒显得真实可爱,因此宝隽才会爱上自己的。所以,宝隽没有欺骗自己,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自己所爱的人做的。
可书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忽略了一些问题,宝隽既然不喜欢原来那个自己,为什么还要非卿不娶?难道真的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他一眼吗?那他们又是在什么地方有这样的邂逅的?
宝隽见她很希望回子归园去等待那棵他费尽心机才得到的玉树冰晶开放,心中别提有多开心,柔声说到:“好!那我们就回去,我陪你一起等着它开。”
“嗯!好!”书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期待一棵自己毫无印象的树开,或许是为了不辜负宝隽的一番心意吧!她在心里这样给自己解释。
回到子归园时,正房北阶前的玉树冰晶树已经发出了嫩芽,圆圆的绿叶早已缀满枝头。一改冬季时光秃秃的的颓败形态,在枝条间已经可以看到有芽开始长出,估计再有几十天就可以开了!书瑶对冰晶有了莫名的期待。
在后面的日子里,书瑶每天又多了事做,就是等着儿开放。她每天都会在树下站上一阵子,观察芽长出了多少?估计还有多久可以开放?
尽管宝隽已经给她说过很多次了,离开的日子还早着呢!可书瑶每天仍是要去看很久。紫陌她们也是跟夫人同时住进子归园的,谁也没见过冰晶长什么样,但听说过它的特别,所以一园子的下人受夫人的影响,也跟着期盼冰晶开放的那一天。
日子一晃又过去了二十多天,进入三月后,冰晶的苞已经很大了,远远看去,像一只只蜡烛插在树上。站在树下看,这些“蜡烛”带着微微的粉红色,底部的托像双手合在一起捧着一只只“蜡烛”,在圆叶的衬托下,很像插在烛台上的蜡烛。
书瑶在心里纳闷儿,这是粉红色的吗?为什么叫冰晶?从字面上理解,这种开起来一定很像冰做成的,真神奇!那么玉树呢?经过了解,书瑶知道了,冰晶是南蛮一个小国的国,可玉树冰晶非常稀少,形更加美丽,是那个藩属小国的镇国之宝。
书瑶就十分好奇,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样子?是什么颜色?为什么要叫玉树冰晶?问宝隽,宝隽也不说,只是神秘地笑着看着她:“等开了,你就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