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拉了她手道:“此事关乎娘娘的身家性命,一定要小心,我看外面那两位倒是个好挡箭牌,我们可以——”她低低地在苏兰儿的耳边说了几句。苏兰儿笑道:“这法子好,倒是不知道这二位能不能想法子把这东西扔掉。”
赵玉道:“她们来这儿也未必安着什么好心,多半是皇上在这儿,她们也是借此来看看皇上。至于说和咱们娘娘交朋友,倒未必是真。我想着,她们发现了这个东西,多半以为是娘娘陷害,以后再也不敢来了。”
苏兰儿却摇一摇头道:“你不知道,宫里妃嫔的苦处,她们虽然是出于见皇上的目的,却多半也是太过清苦,咱们自己便受了皇后的陷害,又何苦再构陷别人。罢了,我和孙总管商量一下吧,怎么着,也不能让人搜了去。”
赵玉点头道:“也好,我进去拿暖手炉,你去吧,一定要小心。”
苏兰儿答应着去找孙珰了,赵玉进去拿了两个暖手炉出来,却见孙珰和苏兰儿一前一后向后门走去了。便彻底放了心,她知道孙珰处理极是稳当,定不会出错。便出了垂门到了街上,见绥儿正和袁氏姐妹说笑。便走过来道:“娘娘,宫里已安排妥了,请两位美人进去吧!”
等待上了茶,袁襄道:“你这里倒是雅致,除了书册便是书册,听人说你常常读书到深夜,还真是用功啊!”
绥儿心中一紧,心中暗想,这些事是如何传到别人耳中的?难道西宫里有人与外面通风报信?但是表面上,她还是镇定自若道:“那倒不是,绥儿自小就喜欢读书,日子久了,就成了习惯,倒不是什么用不用功。倒是听说两位姐姐善于舞剑,皇上极是喜欢呢!”
“你是听皇上说起的吗?”袁颐问道。
“是啊,皇上和绥儿提起过!”
“没想到皇上还记得我们姐妹的事。前一段日子,你被皇后构陷,竟然闹到了朝上,朝中多少大臣请旨要废了你,都被皇上压了下来,当时他不肯来你宫里,每天换一个地方,到我们那里时,也曾讲了你的一些事。现在想想,皇上还是对你用情至深的,我们这些妃子都不算什么了。”袁襄叹了口气,喝了一口茶,忽然看着绥儿问道:“你听说了皇后宫里的崔内人和大长秋吵架,自杀一事吗?”
绥儿越听越惊讶,她那时心灰意冷,竟不知道为了自己,皇上竟顶着如此大的压力,护着自己,心里正在凄惶,听她们问起,不由一愣,怎么传到了这种程度,又不知道刚才查找的结果,心里已自烦乱,便摇一摇头道:“我倒是知道一些,刚才大长秋到这里和皇上提及此事,说是那崔内人是自己跌了一跤,头碰到了石上,不治而死,却不是被大长秋逼得自杀!”
袁襄道:“我听说的倒不是这么回事,听说当时两人撕扯,大长秋将人家的衣衫扯破,露,露出一对奶子,那崔内人一发急,才用头碰了石头。怎么这大长秋如此说,真是恶人先告状,听着就让人恶心!”
绥儿端着茶盏,拿茶盖徐徐撇着浮沫,淡淡道:“不管如何,这些话也不该是我们嫔妃之间传的闲话。若是郑众有理,皇上皇后自会处断,不会偏袒一方的。”
袁熙媚眼微横,轻巧笑了一声:“这样的事,只有我们之间说说,谁还能传了开去,不过倒是听说皇后是因为丢了东西,才去找大长秋的,他主管长秋宫,这事不找他找谁,他还推三阻四的不肯,所以才会打了起来。我倒是想知道,皇后到底丢了什么宝贝物件,竟然要搜宫来解决,怕不是把皇后的玺印丢了吧!”她似是无心似是有意,看着绥儿一眨也不眨。
绥儿只看着茶盏,正眼也不往她们的身上瞟,依然淡淡的道:“丢了什么也不打紧,不是我们偷的,操心劳神的倒犯不上了。金簪子掉到井里头,不看也有人急着捞出来,怎么舍得光埋在里头呢!皇后丢了什么,她自会去找,急也不急我们不是?”
她笑了笑,才抬眼看了袁氏姐妹一眼,却见她们脸上变了变颜色,心里不仅冷笑,这是什么意思,是拭探自己来的?若是她们与皇后一伙,便不会来拭探,只能打草惊蛇。若不是一伙,此时这样说又是什么意思。也难为她们竟然能猜到皇后丢了什么东西上来,也真难为了她们。现在窗户未打开,一切都是一团迷雾,也只好应付着。
袁熙拿了绢子按了按算翼上的粉道:“也是的,什么好玩意儿,丢了就丢了吧,还要找出来,没准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呢!”
绥儿笑了笑,并不答言,只道:“玉姐姐,茶有些冷了,换了新茶来,再拿些小点心,两位姐姐难得来。”
她的笑意恍若雪野上的日光,轻轻一晃便被凝寒雪光挡去了热气,她心中已加了十二分的小心,如此防人尚不得周全,还不知道结果会如何呢!(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