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儿就是绥儿,那份聪慧,大气,勇敢却是谁也学不来的。至于说学了绥儿便会当成皇后,这话说得也未免太满。但是她心里想这些,嘴上却没有说出来,只道:“娘娘,这主意不错,可是你也知道我与绥儿是好姐妹,这话说到这儿,以后绥儿入了宫,娘娘又该如何自处。要我说,不学也罢。现在后宫无主,皇上日日操心国事,娘娘只需将心思放在后宫,宽仁为怀,节俭用度,上下宽和,相信,只要有人提议,皇上一定不会另做他想,皇后的位置,一定是娘娘的无疑。”
阴璃听她说的有理,比宋珺那一个馊主意不知道要好多少,便问道:“你这样说,也是我心里所想的。只是不知道皇上是如何想的?”
吕青樱看着她头上的琉璃七宝步摇,心里已有了打算,笑道:“娘娘,你的父兄还在朝中有些威望吧,到时候这还用说吗?”
话说到这里,已点明了一切,阴璃一笑,觉得天地都宽了的感觉,又道:“你告诉绥儿,她若入宫,我自是对她最好。我们一起侍候皇上,这宫里便是我们的天下了。”
吕青樱一笑道:“臣妾会将话传到绥儿的耳中。要是没有别的事,臣妾便告退了。”
吕青樱出了宫。突地大笑起来,望着天上一朵白云,自由自在的在天空荡来荡去,觉得更加可笑。绥儿是怎样一个人。会与你这种心胸狭窄之人同心,真是天下的大笑话。自己就是那么一说,成与不成,看皇上的意思吧。
宋珺再来时,阴璃称病不见,并叫莲儿告诉她。她还是她。变不成另外一个人。
自此,阴璃如变了一个人,上宽下和,对待其他妃子如姐妹一般,对待宫人也再不苛责,将宫里治理得一团和气,竟真的让刘肇宽了心。
过完了正月,阴纲联络一些官员,请皇上立皇后。刘肇对阴璃在宫中的表现极为满意,自是没有任何的意见,更何况自己以前就答应了的,于是下旨,册封阴孝和为皇后,册封大典定于三月初六举行。
阴璃看着册书,薄薄一卷黄色的丝帛,用湖蓝色和浅金丝线绣着双龙捧珠的图案。一爪一鳞,莫不栩栩如生,赫赫生威。满是皇家威仪。短短几行字是正楷书写,为显郑重,字字都是刘肇亲笔。她的指尖拂过丝帛,微微颤抖,短短几个字,已定了她的终身,这是她自幼时就梦寐以求的东西啊。
一会便是册封大典,她将坐着轿仪到太庙拜祭,莲儿将凤冠戴在她的头顶。扶着她起来,刘肇已在殿外待候。见她出来,笑道:“璃儿,今儿起,我便不能称你璃儿了,只得称你皇后,今天你最美。”
两个人手拉着手,上了轿辇,向太庙而去。首先由宗正宣读策文,策文长而华丽,差不由宗正读了有半个时辰,直到阴孝和的双膝跪得麻木了,才听他喊一声,“毕”!
阴璃拜过之后,称臣妾谢恩。又由太尉近授予象征着后宫权利地位的玺绶,之后中常侍,大长秋,太仆,高乡候跪受玺绶奏于殿前,又由女官长史授予采女,又由采女授予宫人,再由宫人授予美人,袁氏姐妹虽然一百个不愿意,也只得双手捧着奉到了阴孝和面前。
阴孝和志得意满,她用目光笑盈盈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袁氏姐妹,想起了三年来的风风雨雨,想起了战战兢兢,处处谨慎的日子,想起了自己违背本性的生活,想起了窦太后,此刻她知道了又做何想呢?
她接过了玺绶,再次对着刘肇拜倒,称臣妾谢恩。刘肇拉起了她,一同回宫,自此,皇后的册封仪式结束。
回宫后,妃嫔和宫中百官要到长秋宫拜皇后,阴孝和正式迁到了长秋宫,成为后宫之主。
大殿里众妃子见她忙行礼问候:“皇后千岁,皇后吉祥!”阴孝和淡淡一笑的,抬起了手道:“都免礼吧,大家都是伺候皇上之人,都是姐妹,不必如此拘礼。”众妃子忙回道:“臣妾不敢!”都十分的谨言慎行。
阴璃道:“都坐吧!”莲儿领了众侍女端上了新的茶水糕点。阴璃见众人都不说话,便道:“本宫已管理后宫多日,我的脾气,各位想必也是熟知的。我不动你,便是你没有惹到我的地方,本宫向来对人宽善,但是宽善不是娇纵,所以有些事还是小心为上。”
她顿了顿,觉得气氛太压抑了,自己的威风也摆得差不多了。见各位妃嫔都有疲态,心中又有些不阅,便道:“都回去吧,你们每天也来请个安吧,这是宫里的规矩,自古来的成例,也别怪我狠些,敬着皇后,便是敬着皇上,以前窦太后时你们去不去也就罢了,我这里可是不行。我看各位姐妹也累了,就都退了罢,以后不管什么天,过了辰时,你若不到,我这里也不一定说得过去。”
她优雅的站了起来,目送着一个个没精打采的嫔妃退出长秋宫,心里却得意得似飞上天了一般。(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