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肇选妃时才是十四岁的少年,而阴璃是十三岁的少女,萌姐不知道那个时代的人为什么成婚那么早,但是查了史料,古代确实皇帝是那个年龄开始性教育。所以他和阴璃生涩的表现,也似乎可圈可点了。
窦太后并不是真的不喜欢阴孝和,她心里始终堵着一个结,那就是阴纲也是参与了抓补窦宪的人。这个结,让她对这个玲珑剔透,美艳活泼的女孩存了芥蒂,就如树身上额外长出来的枝叶,总要剪掉,心里才过得舒服。
当她听到皇上竟然第二天就宠幸了阴孝和后,愤怒立即冲上了心头。她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在这宫中,她只是一个多余的存在。但是即使如此,她还是想最后看看自己的下场,反正也是一无所有,粉身碎骨又如何。
刘肇并没有想象中的强硬,他听话的留在了嘉德殿,陪着她度过了一晚,直到伏案睡去,她才为皇帝披上了衣衫,手指抚过皇上光滑的头发,落在他的脸上。她想起幼时自己的母亲也曾这样轻抚着自己和兄长,告诉他们要为死去的父亲报仇血恨。如今仇报了却增了新仇,恨消了却增了新恨,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面前的皇帝,自己一手抚养长大的人。
这孩子从小便很依恋她,而她却尽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因为她心里有一个结,那就是刘肇并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是她从梁贵人手中夺过来的。那样一个襁褓中的小婴儿抱到她的面前时,她是那么的好奇。那娇嫩的小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睡得正酣,小得没有她手掌一半大的小手紧紧握着她的一根手指,她忍不住笑了,笑得很惬意。
她记得他牙牙学语,蹒跚学步的样子,总是让她忍俊不禁。时常会抱起来亲亲他的小脸,那时她依然没有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却已不知不觉倾注了母爱。但是当刘肇懂事开始,她便疏远了他,因为她知道。早晚有一天她要狠下心去掌握那天下的权力,而刘肇既是工具,也是绊脚石。带着复杂的心理,她当上了太后。而刘肇当上了皇帝。
现在的结果并不是她想要得到的,可是她突然感到了无力。亲人们都离她而去了,她甚至想不起他们的样子。兄长自离京到回来,他们只见了一面,便成了永决。其实她一直知道皇帝的想法,只是她没有料到他会如此果决。如此狠辣。
面前的小皇帝睡得十分安静。微微和呼吸声长而舒缓,沉静的一如他的心。在他的心中真的对自己没有一丝的愧疚吗?他赐死的是自己的兄长,他却可以安心的睡在她的身侧。但是窦太后只是摇了摇头,她不能怎么样的,未来的路,她不想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走,她还想继续自己的风光,虽然这风光已大不如前,但是她是窦太后。一个永远不服输的女人。在宫里她还会掀起一层层巨浪的。
这是报复吗?不是,也是,她被软禁在宫里,却不是软禁在嘉德殿里,只要她还在宫里,这里还是她的天下。皇帝的家事,也是国事,如果后宫不宁,她也会很开心的,是的。一定会很开心。想到这里,她站了起来,吩咐内侍将暖炉离皇上近一些,皇帝还是好好的吧,这以后会有很精彩的故事。
第二天一早,刘肇醒来后,窦太后便告诉她,皇帝就如蜜蜂,不能只采一支朵,满园的芬芳都在等着他呢,这宫里还是需要有个孩子来闹闹的。意思很明显了,不能只宠着阴璃一个人,还有十一个美艳的女人在等着他的雨露均沾。
刘肇当然明白窦太后的意思,虽然没去想,她为什么不喜欢阴孝和,但是经过那晚后,他也确实对其他的妃嫔产生了强列的好奇,是不是每一个女人都是一样的,那种令人欲罢不能的感觉是否也是一样的。
于是他并没有立即反对太后的建议,而是决定晚上换第二个女人来侍寝,当然,按照进宫的位分高低,他选择了宋珺。
宋珺与阴孝和当然不一样,她比刘肇年长一岁,又比阴孝和晚了两天侍寝,教习姑姑又尽心传授,再加上她对男女之事更是了解。所以这一夜,刘肇觉得酣畅淋漓,比之阴璃的生涩,不知要好了多少。
刘肇这次直睡到日上三竿才睁开了眼,见宋珺一脸娇羞的正伏在身侧看着自己,小手还在自己胸前乱动,扰得他又一是一阵燥热,便又将宋珺搂入了身下。
如此一来,竟是一天没有批奏议,似乎悠长的时光,也如白驹过隙一般,忽然而己。晚上宋珺又将他留在了宫中,如此一连几日的宠幸,竟是如胶似漆,比之阴孝和,竟是食髓知味,难已自拔。
阴孝和自负美貌,本以为自己入宫,皇帝必是宠幸有加,将自己视为珍宝,没想到只一日之欢,便成了宫中打发闲暇的故事,渐渐失去了色彩,消抿于风中了。
时近一更,月光极明,如水银般直倾泄下来,整个皇宫都如笼在淡淡的水华之中。宫中寂寂,承福殿里却灯火通明,阴璃站在殿前的玉石台阶上,秋夜的冷风吹过她单薄的身子,扬起她一头长长的秀发。她却不肯离去,只望着钦悦殿的方向,用力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的嵌入肉里,她却不觉得疼痛。
她本来是想问问父亲这些事情的原因,却因为突然发生的事情而扰得心神大乱。毕竟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如何能明白这其中的关键。此时的她显得如此的孤独和无助。
郑氏走出来为她披上了深衣,柔柔地关切地说道:“娘娘就寝吧,这样站着两夜了,什么身子也打熬得完了。还是身体要紧!”
“乳娘,我到底差在哪里?为什么宋珺可以让皇上留在她那里两夜。她比璃儿美吗?”
乳娘郑氏叹了口气,轻轻拉过阴璃的手,“走,进去,乳娘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