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展葇却仿若没有听见一般的继续慵懒的侧卧在榻上逗弄着两只小家伙。
徐侧妃被唐展葇的无视气的脸色难看,她却不敢再轻易的进入唐展葇的地盘,昨天就是在这个院子里她带来的人全都诡异的倒下去惨叫,她觉得这个院子里一定有问题,说不定是唐展葇那个践人施毒了,可是为什么昨天她没事?徐侧妃也是真的害怕了,但是她不甘心啊,她辛辛苦苦掌握了这么多年的权利,凭什么就交给一个外人?还是一个王爷所不喜的女子?
徐侧妃压下心中的愤怒,眯着眼看着那个沐浴在阳光中的女人,她躺在用白色长毛兽皮铺着的躺椅之上,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在那雪白兽皮之上,强烈的对比鲜明激烈,一身亮紫色锦缎上衣下面竟然是一条亮紫色的锦缎里裤,脚上穿着紫色的软底钨丝鞋,简单大方,明明是不伦不类的穿着,可是却不可否认有种惊人的美感。
她双腿折叠着放在一起,纤细而玲珑,慵懒的逗弄着篮子里的动物,看上去惬意极了!
这个粗俗野蛮的女人什么时候有这样的美感了?一举一动似乎都带着不一样的韵味了!
徐侧妃被唐展葇的美和媚,还有那惬意的姿态刺激了,凭什么她在彻夜难眠忐忑不安的时候她却可以如此安然享乐?为什么她辛辛苦苦的付出,在王爷出征的纪念随行好不容易有了两个孩子被王爷送回来了,又好不容易掌管这个家之后,这个女人却可以轻而易举的击垮她?
就因为她有一个能打仗的爹爹么?!
不甘,耻辱,怨恨,恶毒一一在徐侧妃的心里闪过,她再也忍不住的尖锐的讥讽道:“唐展葇,你瞎了么?这么多人站在你门口你都不会请人进去么?”
她以为唐展葇会被自己激怒,她以为唐展葇会剑拔弩张的站起来,却不想,唐展葇只是轻轻抬起头来看着有些距离的她,语调说漫不经心的慵懒与不可逼视的尊贵:“我的家门你徐侧妃不是向来出入自由的么?我在与不在徐侧妃不是都很随意么?你能在我不在的时候胆大妄为的想要将我的孩子带走,将我的丫鬟变卖,怎么我在的时候你反而拘束了呢?这可不好,这会让我觉得我唐展葇度量很小,不能容人呢。”
徐侧妃被唐展葇一番不软不硬的话噎的说不出话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却强装镇定的道:“我只不过是替你教训一下不懂规矩的下人而已,你的孩子?那也是王爷的孩子,自然也是我的孩子,孩子们没有规矩和教养,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然要管教一番,这也有错?”
“你放肆!”
一改之前淡然慵懒的姿态,唐展葇缓缓抬起头来,柔软的嗓音忽地变得平静,平静中是不可侵犯的威严与骄傲,凌厉的眉梢眼角直直地看着前方的徐侧妃,三个字说的缓慢而清晰,横扫千军般的充满力量。
“你!”徐侧妃被气得一噎,却见唐展葇缓慢的坐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唐展葇的动作明明很慢,却让徐侧妃觉得倍感压力,这种感觉她只在皇后娘娘的身上感到过,就那样平平淡淡的一举一动,却让人觉得窒息恐惧,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尊贵和不可抗拒的威严,让人只觉得灭顶!
徐侧妃瞳孔紧缩,什么时候,粗俗野蛮阴狠的唐展葇竟然有这样强大的气场了?就连徐侧妃身后的人都被唐展葇淡定冷漠的样子震慑的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徐侧妃瞬间恼怒,恶狠狠的看了眼身后的众人,真是可笑,她带来了一群废物么?明明唐展葇只是一个人而已,她有一群人,可是为什么这一群人在面对唐展葇的时候却只会后退?
唐展葇坐在躺椅之上,一手揽过铺散的长发,一边用寒玉似的清脆冷音训斥道:“你和我谈规矩?那你又有没有规矩?论身份我在你之上,我是正妻是正妃,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于我相提并论?我这个正妃纵然再不受宠却也是凰天爵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抬进门的,你有什么资格在我的院子里,在我的面前讲规矩?”
徐侧妃面色一阵青一阵白,极度想开口,唐展葇这一次却绝对不会再给徐侧妃任何面子和开口的机会,慵懒的抓起一旁的紫色丝带,将长发高高的从后面扎起,一边冷笑道:“教训我的丫鬟?这个王府里只有我这个女主人和老王妃才有资格随意将丫鬟妾室打发变卖,你有什么权利来东我的丫鬟?别说是变卖,就是打压都不可以,相反……”
唐展葇霍地站起来,姿态高傲,目光凛冽,语调讥讽而带着肆意的笑:“相反,你的身份却是可以变卖的,你纵然在高贵也只是凰天爵的一个妾!只要你有大错,不管你老子娘是谁,我都有权利杖毙你,卖掉你!!因为我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而你,只不过是一个高级的妾而已!!”
轰隆隆!!
徐侧妃只觉得五雷轰顶一般的僵硬在了原地,一张绝美的俏脸瞬间惨白惨白,惊恐有震怒的瞪着笑的一脸肆意与嘲讽的唐展葇,这一刻,唐展葇站在阳光里,那亮色的紫色锦衣让她都仿若是个发光体一般,亮的刺眼,一句句的话组合在一起,却仿若一把把犀利阴冷的刀,狠狠的凌迟着每一个人的心!
“孩子是凰天爵的没错,可是没有我之前你怎么不想着他们?好吃好喝好穿好教育你怎么不给他们?当孩子们饥寒交迫的时候你在哪里?当孩子们挨打挨骂的你什么你在干什么?当孩子们生病难受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现在我来爱这群孩子们了,你却来这里假仁假义,徐侧妃,你还有脸么?你还好意思活着么?”
“你可别忘了,你的孩子纵然因为你而得到凰天爵的锤炼,可你的孩子永远也只能是一个妾生的,而我的孩子们才是凰天爵的嫡子嫡女!这是你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
徐侧妃的脸色已经难看的五八门了,全身都在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越紧张越生气,唐展葇的姿态就越高,她可以说得上是笑着杀人了!漫不经心的抱起雪球来逗弄,唐展葇继续道:“我要纠正你一点,摆正你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只要我不下堂,只要凰天爵不给我休书,你就永远没有在我面前嚣张的权利!我的孩子们你见到了也是要行礼的,因为他们才是这个王府里的小主子,而你,纵然是妾,也只是一个高级的奴婢而已!”
唐展葇聚居都仿若是剔骨刀,一刀一刀毫不留情的往徐侧妃的身上招呼,把她从一个侧妃遍地成了妾,然后又从妾压榨成了高级奴婢,一次一次下来,徐侧妃的身份竟然一路向下,完全被唐展葇压死!
“随他们他们是凰天爵的孩子,可你要记住了孩子们的母亲永远只有一个,那便是凰天爵的嫡妻,不管以前或者以后如何,就目前来看,这个嫡妻只能是我,你又有什么权利和资格说你也是孩子们的母亲?谁给你的权利!”话音一砖,唐展葇忽然发难,一改之前的漫不经心语调笑意,竟然是咄咄逼人字字珠玑!
徐侧妃神经紧绷,一个哆嗦,差点没被唐展葇最后一个字的忽然拔高与炸响吓得瘫软。
她是名门闺秀,自然知道这嫡庶之分,心中惊怒又暗恨唐展葇的歼诈,竟然在这个地方抓着自己不放,这可如何是好?而且唐展葇今天字字句句不离权利资格四字,看来唐展葇是真的要争夺她的权利了,不能给,绝对不能给,可怎么办?要怎么办才能保住手中的权利?
唐展葇见徐侧妃的样子就知道她还不甘心,唐展葇讥讽的勾起唇角,冷漠的道:“就凭你刚刚那一句话就犯了大不敬之罪,我就是将你杖毙也不为过,你看不清自己的身份,自恃甚高,屡次对我不敬,善妒阴狠,纵容子女欺负兄长弟妹,还敢贪墨我的嫁妆,徐侧妃啊徐侧妃,你所作所为只要泄露出去一点点,我就是想保你都保不了呢,到时候,不止是你要死无葬身之地,就是你的一双儿女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唐展葇最后下了一剂猛药,她自知最后那句话用人家孩子威胁人家很卑鄙,可是她不会真的去伤害那两个孩子,相对于徐侧妃的卑鄙,唐展葇这都算是轻的。权利她是势在必得的,而这个徐侧妃,这一次一定要让她一蹶不振才好。
徐侧妃猛地抬头,嗓音依然尖锐,可是来时的那理直气壮嚣张跋扈却变成了黯淡嘶哑:“不准你伤害他们!”
唐展葇厉喝道:“徐焉晴!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和我这样说话,你真当我怕了你不成?就算我手中没有可用的仆人,可是对付你,我一鞭子就够了,保证你伤筋动骨一百天!”
徐侧妃被唐展葇忽然的阴佞面目吓得一个踉跄,若不是身后众人扶着她一定狼狈摔倒。
“记住你的身份,不是你的你就不要妄想,不是你的你就趁早交出来,别让大家撕破脸,别惹得姑奶奶我发怒动粗!”唐展葇冷冷一笑,倏地一声从腰间抽出了那根黄金鞭子,啪地一声落在地上,众人的脚步下意识的又后退一步。
唐展葇拿着鞭子一步一步缓慢而又不可阻止的走向他们,每一步都仿若踩在了徐侧妃的神经之上,徐侧妃迫于压力和唐展葇的强势,纵然百般不忍和不甘,却不得不颤巍巍的从怀中拿出了一串钥匙,紧紧的抓在了掌心里,那铁环硌的徐侧妃掌心生疼,可是就是这般的疼痛她却依然不舍得交出去,这全钥匙象征着她在凰家的地位,但是这一刻,却因为凰家长辈的命令,因为唐展葇的胁迫而不得不交出去。
她不甘,长期以来的呼风唤雨,在王府中俨然就是一个女主人,王爷对王府不管不顾,老王妃那里也不管这些,她在这个家里和孩子们可以横着走的,今日将主权交出去,她不敢想象明日她会有怎么样凄惨的下场,更不敢想象孩子们会被唐展葇怎么虐/待?一想到这些,徐侧妃将钥匙铁环攥的更紧,用愤怒的目光看着唐展葇,咬牙切齿的几乎是沁血的道:“将东西给你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以后不准对付我和我的孩子,孩子们现在有的以后也要有。”
唐展葇眉宇间划过一抹讥讽,停下脚步,修长莹白的指尖扫过眉心,笑的嘲弄和讽刺:“你有什么权利和我谈条件?又忘记你那卑微的身份了?”
“唐展葇你别太过分!我就算是个妾,却也是有权利上凰家玉碟的!嘶吼也能和王爷同穴,你若是欺人太甚,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徐侧妃激动的怒吼道。
唐展葇又走向她,笑容被冷傲淹没,只一句话就让徐侧妃的所有挣扎瞬间死去:“那我就让你从凰家玉碟上消失,等你嘶吼就把你仍在荒郊野外去喂狼!”
她冷酷,残忍的话将徐侧妃的希望硬生生的压碎,徐侧妃惨白着脸,在唐展葇冷锐的目光下缓缓的将钥匙举到唐展葇面前。
而走到徐侧妃面前的唐展葇那张阴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只是那笑妩媚中带着杀机,她竟然是足不出门,就在大门里面将那一大串钥匙抓在手中,感觉到徐侧妃的不愿放手,唐展葇懒洋洋的笑道:“管好你儿子,再敢欺负我家大郎二郎和诺诺,我就让你们母子三人滚回娘家去!”
话落,在徐侧妃失神中,优雅含蓄的将钥匙抓紧抢出,紧紧的我在了掌心。
唐展葇知道,这窜钥匙就是爵王府的权利,此刻抓在她的手中,这才是真正的掌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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