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田村便夹在其中,战乱时时常被官兵匈奴骚扰。若不是在这里有两亩地可以求得一口饭,只怕金田村早已空无一人了。
夜长倾扶了扶头痛欲裂的脑袋,蓦然回想起自己被白须老者坑了一把的事。气得眼睛冒火。
“神仙姐姐醒了!爹!娘!神仙姐姐醒了!”
原本满脸怅然的两人立马围了过来,绣娘一张脸闪过关切之色,“姑娘,你怎么样了?”
夜长倾看向绣娘,再打量了番周围,立马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我没事,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绣娘连连摇头,将自己遇到夜长倾后发生的事一一说了出来,包括村长儿子想要娶夜长倾的事,最后还不忘安慰道:“姑娘,你不是我们金田村的人。不必要在意他们,他们不敢拿你怎么样的。不知道姑娘家在哪里,用不用我们帮你联系你的族亲?”
家?夜长倾一笑,摇了摇头,“我暂时没家。”
“啊!”绣娘闻言惊叫了一下。
“绣娘,莫要吓着客人了。”绣娘身边一脸朴实,长相平凡的男子提醒自己的妻子道。
“哦。”绣娘忙点头,没有家?也就是说被家族驱逐了?
豪门世家的小姐被家族驱逐了最是惨。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稍微有点姿色的,不是被卖入青楼就是被那些达官权贵收完宠姬玩物。
想到这,绣娘看向夜长倾的眼里充满了同情之色。
夜长倾默默汗颜,她想到哪里去了?
“姑娘,若是你没有地方去,不妨就在我这里住上几天吧。我们这里也是粗茶淡饭的,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谢谢。”夜长倾微笑着点了点头,她现在确实需要地方落脚几天,也承下了对方的善意。
绣娘家里并不富有,不过这也是金田村的普遍现象。
因为土屋里只有一张木板勉强称得上床,所以绣娘和丈夫燕三主动把家中唯一一张床留给了夜长倾。自己带着二宝去卷地铺了。
其实说是床,也只是一张木板上叠了几层被子而已。
夜长倾本来不想麻烦主人家的,但是绣娘和燕三态度坚决,最后不得不作罢。
在绣娘一家眼里,夜长倾就是那千金小姐,要多金贵有多金贵,怎可让她睡地铺。
夜长倾半夜起来悄悄地往土房旁另一间放杂物的小屋里走去,绣娘一家就睡在那边。
月光倾泻在凹凸不平的黄土地板上,夜长倾看见三人紧挨在垫着稻草的粗布上,身上只盖了一层薄薄的布。
三人睡得很熟,二宝不过四五岁,因为营养不良有些瘦弱。绣娘和燕三比二宝还惨,脸色蜡黄,岁月的痕迹在他们并不算老的脸上印刻得很深,明显是生活的艰辛雕琢的痕迹。
不知为何,这一幕却深深地触动了夜长倾。
不需要荣华富贵,有时候,一家人能在一起,便是最大的幸福吧。
夜长倾心中柔软,不禁想起了护女成狂的爹夜政、想起了爱女成痴的娘欧阳月。
拳头紧紧握起,伤害她家人的人,不论上天入地,她都要将他们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