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了几秒钟,那个人依然没有动作,冷毓依靠他的呼吸声判断出他的方向和所在位置,眨眼间他就已经出手,想要扣住那个人的肩膀,可他的手才刚刚碰到那个人的肩膀,就被那个人下压身体躲过。
冷毓心下一凛,有哪个医生会有这样灵敏的身手?他出手毫不留情,那个人的身手不到家,才几下就被冷毓抓住了。
手下是人体脆弱的喉咙,随着那个人的呼吸,喉咙下的血脉一下一下的在他手心里跳动,而那个人的双手,被他束缚住,只要他手上稍稍用力————冷毓的手摩挲了几下,掌心下的肌肤是不可思议的滑腻,而鼻尖,充盈着从那个人身上传来的清幽的香味。
当那股香味窜入鼻尖的时候,冷毓在觉得熟悉之外,脑子里还立刻闪现出了曾经他闻到过这种气味的无数个画面。
最开始,是他带着龌蹉的心思,以兄长的身份,在宫筱筱看不见的地方深深嗅着属于她的气味。
而后,他心底蛰伏的猛兽越来越不能满足,宫筱筱出现在他面前的次数越多,他就越是想要不顾一切的强行拥有他。
他一方面因为那头猛兽的蠢蠢欲动而恨不得把这个几乎可以算是由他一手养大的小姑娘强行拽上他的床,另外一方面,这个小姑娘一直都把他当成哥哥,他唾弃自己那样龌蹉的心思,欲望和理智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场长期的拉锯战,让他在不断反复的矛盾中几乎要被折磨崩溃。
而在某一天,他所嗅到的这样的香味比任何一天都要浓郁,都要清晰。
那天一喝了很多的酒,醉醺醺的,他看见他一直都喜欢的小姑娘被他压在身下,小姑娘两眼通红,含着泪的样子太勾人了,他胡乱的在她脸上、身上烙下属于他的印痕,满足的想着,有了这些,他的小姑娘就只能他的了。
他一直以为那是他喝醉后做的一场春梦,可那样真实的感觉,又比以前任何一次梦境都要逼真。
尤其是他强行进入的时候,温暖紧致的感觉几乎要把他逼疯,他沉溺在那样的美好里,动作一下比一下猛烈……
也许他该知道的,有什么梦会有那么真实的感觉?那分明就不是梦。
冷毓的手沿着纤弱的脖子一路上滑,在他的指腹终于触碰到那张他朝思暮想了很久的脸的时候,被他禁锢在怀里不得挣脱的人终于忍不住说话了,“你干什么?你还想像那天一样吗,你放开我!”
带着哭腔的声音让冷毓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他下意识的松开手,脸上的表情十分不自然,连手也不知道应该朝着哪儿放的样子,舔了舔干涸的唇,“筱筱……”冷毓的声音发紧,“你、你怎么来了?”
问完以后,他简直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宫筱筱能主动来看他,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他这样一问,却好像他不愿意宫筱筱来一样。
果不其然,宫筱筱一听他这话,就像是从头到脚被泼了一桶冷水,让她彻底清醒过来了。
她还来看冷毓做什么?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不珍惜,那也是他的事情,和她有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自己跑了过来?
“我以前有东西落在这儿了,我来拿的。”宫筱筱面子上过不起,随便扯了一个借口。
她避开冷毓锁在她身上深深的目光,直接朝门外跑去。
听出她的动静,冷毓抓着她的手臂把她重新扯了回来:“筱筱,对不起……”
从医院出来后,他就一直想对她说这些话,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冷毓又无法再多说一个字。
说对不起又有用吗?说了还不是在她伤口上撒盐,让她再次想起以前的伤心事。
“你松开。”宫筱筱挣扎着,别过头抹了抹眼角,她心底压抑着的巨大委屈,总是会在冷毓轻而易举的一句话下就决堤。
冷毓不但没有听她的话,反而更加用力的抱住她,像是要把她嵌入在他身体最深处。
宫筱筱的手不能动,但牙口还可以,直接张嘴照着冷毓的脸咬上去。
说要一辈子当她哥哥,一辈子对她好的人是他,喝醉了以后,不顾她的挣扎强行进入她的是他,在医院不相信她,强迫她给钱双道歉的还是他。
他现在又凭什么这样抱着她?!
宫筱筱的委屈挡都挡不住,眼泪也大颗大颗的砸下,“你混蛋,你放开我!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你打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要抱抱我!我怀孕以后,我有多忐忑我有多害怕你知道吗!你明明对我做了那样的事,可第二天你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对我和以前没有区别,我恨死你了!要是在医院的时候,你能抱抱我,哪怕你只说一句你信我,不管最后会是什么后果,我都会把孩子的事情告诉你……”
她一口咬在冷毓的脸上,冷毓不避不闪,任由她的牙齿深入他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