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兴,”头顶,是他气息不稳的兴奋声,“我太高兴了!”
……
一夜好眠,宁冉原本心情很好,只是下楼后看见客厅里的男人,她的好心情就不见了。
她下楼的同时,冷毓也循着声音看了过去,见是宁冉,他起身,“筱筱在哪儿?麻烦你带我去见她。”
昨晚他手下的人查到,宫筱筱是跟着宁冉走了以后,人就不见了。
宁冉既然是陆门甲组出身,那她想要隐藏行踪是很容易的事情,如果不来找她,短时间内冷毓怕是找不出宫筱筱人在哪儿。
宁冉下了楼,当他是空气一样透明的,理也不理他一下,边吃保姆准备好的早餐,边瞄了瞄陆靳墨。
陆靳墨顿时低着头,不发一语。
由此,陆靳墨和宁冉在家里分别是什么地位,高下立见。
冷毓的眼角抽了抽,他语气缓和一些,“我有些事情想和筱筱说清楚,麻烦你带我去见见她吧。”
“她暂时不想见你。”宁冉一句话就把他给堵了。
冷毓只好向陆靳墨求救,可惜自从宁冉出现后,陆靳墨的眼里只能看得见宁冉,对他的求救信号视而不见。
冷毓:“……”陆靳墨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他和陆靳墨才几年的时间不见而已,在他不知道的这几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宁冉对着陆靳墨,慢慢露出了一丝微笑:“你好像有话要说?”
连冷毓也重新看向了陆靳墨。
陆靳墨一脸正经的问:“还要不要喝牛奶?我去给你倒。”
宁冉的神色转为满意:“不用,够了。”
冷毓:“……”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冷毓这次回国,没带多少人,而且他的人和他一样,对t市不熟悉,所以想从t市找到宫筱筱,还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情,偏偏,知道宫筱筱在哪儿的宁冉还不配合,最后,他把希望寄托在了陆靳墨的身上,而事实证明,陆靳墨一样不靠谱。
从这以后,冷毓一边派手下的人在t市全市寻找宫筱筱,一边几乎一天到晚都在宁冉家门外蹲点守着,宁冉去哪儿他就光明正大的跟到哪儿,以至于,宁冉不敢再去看宫筱筱,只能通过电话和她联系。
“最近你少出门,出门的时候也要注意一下,冷毓一直都在找你。”宁冉把情况告诉宫筱筱。
“嗯,我知道。”
宁冉还想再说话,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宫筱筱难受的恶心声,她忙问:“你还想吐?是不是上次的急性肠炎还没好?”
“应该是吧。”
“那我送你去医院,”宁冉说,“你上次吊水挂了好几天怎么还没好。”
“不用了,”那头宫筱筱急忙道,而后,她干笑,“我不想出去,万一出去被冷毓的人找到了怎么办?我暂时还不想见他。”
宁冉想想也是,只是还是担心,“不去医院,万一好不了怎么办?”
“上次医生给的药还没吃完,”沉默了片刻,“对了,嫂子,我想听点儿高兴的,你怀着团团的时候,是不是觉得很期待他的出生?”
一说起团团,宁冉的神色就柔和了不少,她把怀孕时候的趣事忍不住都说了一遍,“刚开始他还小,除了妊娠反应,我也没多大感觉……后来他第一次在肚子里动的时候,我惊得动也不敢动一下,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妙,我那个时候好像才能真真正正的感觉到,肚子里的真的就是我的血脉……”
宁冉说得口干舌燥,电话那头,宫筱筱偶尔会笑一下,渐渐地,那头连笑声也没有了,宁冉觉得不对,“筱筱?”
“嫂子,我问你一件事,你别生气,”犹豫,“那个时候,你有没有想过,要打掉他?”
宁冉觉得宫筱筱好像有些不对劲儿,却又说不上是哪儿,她实话实说,“没有,我也不知道我那个时候在想些什么,虽然很混乱,但是我从来没有打掉他的想法。”
“哦,嫂子,我还是不太舒服,我先睡了,再见。”
“嗯,再见。”宁冉挂了电话后,小声喃喃,“她问这些干什么……”
*
由于导师的介绍,夏渊顷顺利在大阪的一家医院开始实习期,再加上有他以前同学和好友的帮助,他很快在医院附近租了一套不大的房子,和顾妍两个人住在一起,虽然稍显拥挤,但对目前的他来说已经是很好的状况了。
搬进去的当天下午,他和顾妍一起去超市里买了菜,打算做一桌菜当做对帮助过夏渊顷的同学和朋友的感谢。
顾妍的厨艺很好,以前和宁冉王丹舟一起出任务的时候,只要不在外面吃,几乎都是顾妍在做饭,想到以前的开心和快乐,顾妍不禁有些黯淡。
越是失去以后,才越是会通过不断回想来怀。
看见推着推车过来的夏渊顷,她连忙收敛了神色,专心挑菜。
“妍,我挑了几罐啤酒。”夏渊顷说着,把啤酒从推车里拿出来示意。
顾妍笑着点头,挑完菜后和夏渊顷一起一人拎一点儿回家。
快炒完菜的时候,夏渊顷的朋友陆陆续续的来了,狭小的屋子顿时欢声笑语,顾妍不太懂日语,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夏渊顷和他的朋友们侃侃而谈,和他们一起说着以前的事,他好像又回到了念书时候无忧无虑的时光,而后不知道谁说了一句什么,饭桌上一下安静了下来。
顾妍察觉到夏渊顷的朋友都在或明或暗的看她,她用疑惑的眼神询问夏渊顷。
夏渊顷咳了咳,安抚她:“没事,他们只是在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然后又用日语,对着先前那个说话的人说了很长的一句。
后来,顾妍明显的感觉到,饭桌上的气氛不如之前热闹。
而很久之后,她可以熟练的用日语和别人对话的时候,她才知道,当年那个人在饭桌上说的是,“百慧子小姐听说你回来了,很高兴,她已经辞职了,看样子应该是打算去你工作的医院工作。”
而夏渊顷说的话很长很长,她已经记不清楚他说的到底是什么,只记得一句,“我是为了我妻子才来大阪的。”
只是这些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