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earl大吃一惊,连忙抱起她,吼道,“叫救护车————”
怀里,钱双咬上他的手臂,像是要用力咬下他一块儿肉,他皱着眉头忍耐,是他对不起她,是他欠她的。
“你想离婚?好啊,等我死了再说,反正……我也快死了……”
earl再不爱她,也终究不是铁石心肠,他边抱着钱双往山下快跑,边安慰她:“不会的,你不会死的……”
漫山遍野的红梅,瓣随风而起亦随风而落,还如之前一般开得灿烂,还依旧,人却已经不同。
冷毓看着地上的那滩刺目的暗红血迹,无意识喃喃:“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陆靳墨看着他精心准备移植过来栽种的红梅,又看了看他空空如也的手心,再也忍不住,对着冷毓兜头就是一拳打下,“我准备这么久好好的求个婚,就被你给搅和了,”又是一拳,“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你的脑子到哪儿去了?”
连他都能看出来,这中间有不对劲儿,尤其是宫筱筱,她一气急什么话都敢说,就她刚刚说的话,冷毓竟然也会信?
冷毓从头到尾都还手,只是辩解:“我收到了一张喜帖,上面是你和筱筱的名字……”他说着一笑,笑容苦涩,“她真厉害,一张轻飘飘的纸就让我方寸大乱,让我眼巴巴的从莫斯科赶来看她对earl如何情深不舍,我傻,我傻!”
“你当然傻,”陆靳墨冷笑,“冷,你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你再不好好地想清楚想明白,你就真的没机会了。”
冷毓听出他话里有话,“你什么意思?”
“你自己的女人,你还需要来问我?”陆靳墨说完甩开他,指挥着陆门的人,“你们,沿着这个方向找,仔细的找!”他所指的,是冷毓一枪打过,他的求婚戒指消失的方向。
*
宁冉把宫筱筱带回了家,保姆说团团还在午睡,宁冉让保姆上去守着团团,自己把宫筱筱带到了楼顶的园。
“对了,如果先生回来了,就和他说我在楼顶,让他去陪团团。”
“好的,夫人。”
楼顶的园里有秋千,宁冉让宫筱筱先坐下,去楼下拿了药箱上来,给她擦脸。
宫筱筱挨打的那半张脸又红又肿,宁冉轻轻一碰,她忍不住“嘶”的一声,宁冉一点一点仔细的给她上药,“这个药消肿的效果很好,你忍耐一下,我多给你擦一些。”
等宁冉擦完了药,宫筱筱问:“是不是很难看?”
“一会儿就好了。”宁冉安慰她,她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别人,所以只能说些干巴巴的话,想了想,她指着自己的胸口,“这里的伤,过段时间也会好的,不管有多重,都会好的。”
宫筱筱看着宁冉,“嫂子,你信不信我?我真的不知道她怀孕了,我也真的没有推过她,那天她来找我,我只是想让她让开,结果她就摔地上了,然后就流血了……我真的没有。”
宁冉握住她的手,用力点头:“我当然相信你,我更知道,刚刚你说的那些都是气话。”
“我跟他认识二十年了,二十年,”宫筱筱说,“嫂子,我跟你才认识几个月。”
她是什么样的脾气,是什么样的人,她会做什么不会做什么,跟她才认识几个月的宁冉都知道,和她相处了二十年的冷毓却不信她。
她想到了钱双的话————你以为你抢得过我?现在是earl,迟早有一天,会是冷毓。
钱双放的狠话,现在成真了。
“就算相处的时间短,我也了解你了,”宁冉想了想,还是说,“也许,是有什么误会呢?”
宫筱筱摇头,她看着宁冉,“嫂子,我有件事要跟你坦白,听完以后,你也要像现在这样信我,可不可以?”
宁冉见她这么郑重,先点头答应了她才问:“什么事?”
“其实,你上次当笑话和我说的喜帖,我也见过,”宫筱筱怕宁冉误会,连忙道,“只是那上面写的都不是真的!那张喜帖是我姑姑做的,连我都蒙在鼓里,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我姑姑到底想干什么,现在想想,我姑姑估计是想设计……冷毓。”结果,却误打误撞让冷毓误会,以为是她的手笔。
宁冉转念一想,差不多就猜到是怎么回事,宫筱筱在莫斯科的时候,肯定和冷毓或者earl或者两者都发生过不愉快,所以她才回国,而她的姑姑多半是想撮合她和冷毓,才想到用假喜帖来刺激冷毓,逼冷毓就范,谁知道竟然会弄巧成拙,反而走到这样的一步。
宁冉很快又注意到了另外一件事,“你是在哪儿见到喜帖的?”
宫筱筱毫不犹豫把陆靳墨给卖了,“他给我看的,还威胁我不准说出去,尤其是不能让你知道,他肯定是怕你多心。”又疑惑,“但是嫂子为什么你后来还是看见了那个喜帖?”
宁冉不解的正是这里,“是小舟在她房间门口捡到的,她看到以后替我气死了,就来找我给我看,后来经过分析以后,我和小舟都以为喜帖是假的,怀疑是别人做的手脚,故意借她的手让我误会陆靳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