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兰这边闭了眼假寐,耳朵却一直竖着听旁边动静,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轩辕朗挪窝。怎么,今日他是要赖在这吗?这家伙现在对于他们第一次的交易是全然不守信用,真是白瞎了一个秘密,他这样肆无忌惮,难道就不怕他把他的秘密倒出来?
思前想后,娇兰更是抑郁了。
在别人的地盘,怎么都是矮半截。
难道她就要一直这样,看来之前心里盘算的小九九要加快速度了,尤其这几日那家伙好像似换了个人,破除了最初的相敬如宾,他俩现在可以说是兵戎相见了,互摊了底牌,谁也不比谁高一等。
思及此,娇兰干脆睁了眼。
“这次醒了?”还是那个声音。
娇兰斜睨了他一眼,没想这家伙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瞅着她。
活像个看犯人的牢头,尽忠职守。
娇兰撇了撇嘴,“醒是醒了,只是碍于某人在此,瞧得我头生生的疼的紧。”说着说着她那葱白玉指就轻揉起太阳穴,皱着眉。
哼!
轩辕朗自鼻间哼出了声儿,只是这一声哼不轻不重,听着不像是生气,反而有了种嗤鼻的味道。
她都这样说了,难道这个家伙还不知道进退?
趁着揉太阳穴的空档,她从指缝间偷瞄了一眼。
这一眼不看还好,一看倒是歪打正着落进了他的眼底。
他饶有兴趣的瞧着她,纹丝不动。
是赏析?
不像,他那神情里丝毫没有鉴赏之意,何况她一个大病初愈的人,头发乱糟糟的,也不施脂粉,岂能入眼。
窥视?
更不是,他现在皇而堂之往这一坐,一切尽收眼底,哪里还用得着窥视,光明真大的看就是了。
不对,娇兰干脆不再佯装,直瞅瞅的盯着他。
那眼底分明有一抹掩也掩不住的笑意!
她生病,他居然在一旁偷着乐!
这都是什么人啊?
“寄芙!”她突然伸长脖子冲外面喊了声。
寄芙闻声忙推了门进来。
“小姐!”她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不知何事?因为姑爷在,也就没太靠近床,而是在不远处候着。
“我这会儿突然又有些不适,去唤小安子来,将王爷送回去,免得我这病痛传染给王爷,到时候我就难辞其咎了!”
娇兰下着逐客令。
这汀澜轩当初交易时就说好了,画地为牢,自个儿牢里她就是主,甭管这朗亲王府一钻一瓦是谁的,她现在就要当家做主人了。
寄芙有些怏怏得瞧着两个都不能得罪的主子神色。
一个正襟危坐,面色平平,丝毫看不出喜怒,更别谈猜他的心思;而另一个则表现的孱弱不堪,眉头紧锁,一副林黛玉模样,确实是病得紧。
只是刚那一声“寄芙”,明明…中气足足的!
寄芙在心底猜了八九不离十,估摸着小姐又耍小脾气了,她满脸焦急就差一把抓住小姐替姑爷诉衷肠。
平日里娇兰起床的时间都比较早,可今日寄芙在外面是左等也不见小姐唤她,右等也闻不得里间有丝毫动静,她这才觉得有些反常,兀自进去探视。
没想,果真是出事了。
瞧着小姐被褥子都未盖,躺在床上身子蜷缩成一点,眉头紧锁,伸手一试探,果真是烧着了。正当她派人去请大夫时,遇上了姑爷,姑爷一听顿时急了,命人架了马车去请大夫,尔后便一直守在小姐身边,小姐这一睡就是大半天,姑爷也跟着一天没进食,就那么干守着。
寄芙在一边递着毛巾,姑爷亲自为小姐敷上。
能做到此的爷不多,何况还是个王爷。
寄芙将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感叹着,二小姐好福气。
这么体贴入微的男子,怎么小姐就不开窍呢?
寄芙不懂。
“去,你还愣着干什么?”娇兰催促道。